名扬一夜奔袭八百里,传遍丰县大小村庄。一时间乡间盛传,金将军是天神下凡,遇到土匪只要心里默念将军,将军就会从天而降。
这个传言传到名扬的耳朵里,名扬心里还是挺受用的。长途奔袭非常辛苦,剿灭土匪凶险万分,都是卖命的活儿,如果能够使民心扭转,这些苦吃了也是有价值的。
但土匪们可不这么想,他们就像一群田鼠,突然从地里都钻了出来,这就预兆着可能有地震发生。没过几天北边叶王村又有贼人袭扰,名扬听到斥候回报,立刻领骑兵赶到叶王村。贼人早赶在官军到来前跑了,还没有来得及抢些什么东西,只是抢走了几只鸡而已。
名扬回军,在路上又有斥候禀报,往东两百里的马家村遭遇土匪,村民正在抵抗。
名扬带人到达马家村,土匪又早早逃跑了。村民说:“这些贼人好像只是来咋呼了几下,听说官军要到了,他们扭头就跑了。”
跟随名扬一起来的王同说:“看来将军你已经让这些贼人们闻风丧胆了。”
身后的军士们一起笑了起来。
名扬也笑道:“但愿如此。他们如果真的是闻风丧胆,他们就应该躲起来,不要出来乱跑。”
离开马家村没多久,又来了一个斥候。斥候禀报,往东两百里的夹谷村被土匪袭击。
名扬长叹一口气:“他娘的,他们今天过节吗?怎么都出来了?”
王同说:“那边已经靠近小沛了,让高将军去管吧。”
名扬看了一眼王同,说:“高将军会管吗?”
王同苦笑道:“恐怕不会。”
“小沛以西都是我的辖区,我不能不管。”名扬掉转马头,“哪怕咱们没赶上,也得过去。”
王同点头称是。
百骑人马以极快的速度赶到夹谷村,又一次不见贼人的踪影。
夹谷村村长出村对名扬万分感谢,说道:“贼人们听了将军的名字就落荒而逃了。”
队伍往回走。走到一处山坡,名扬停下马,回头往东看去,陷入沉思。
王同问道:“将军怎么了?”
“我感觉不对。”名扬说,“我感觉我们被一路向东引过来了。”
“你说这是土匪故意弄的?”
“正是。”
王同摇摇头:“不太可能,匪帮里最大的巴山虎已经被我们剿灭了,他有三百来人,都打不过我们,其他的匪帮大的只有七八十人,小的甚至只有十来人,谁敢这样戏弄我们。”
“要是他们不是同一伙人呢?”
“这更不可能,这些匪帮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从来只有火并,没有合作的。合起伙来对抗官军?我觉得可能性小得很。”
名扬举起手指向东边,说:“看,又来了。”
王同看过去,只见一个斥候从东边骑马奔来。斥候跑到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将军,东面两百里的橘村发现土匪。”
名扬不等斥候说完,大声吆喝道:“驾!”紫电闻声纵出,如离弦之箭。名扬远远地对王同说:“我先去了,你们快快赶来!”
待王同追上名扬时,名扬已经拦住了向南逃窜的土匪,已经斩杀六人,把剩下十三四人逼得进退两难。王同一到,就立刻将他们包围了。
名扬勒转马头,再次杀入战阵,长刀挥舞过后,又有两人坠马身亡。
桥东侧的十几人已经杀过桥来,加入战阵。名扬砍翻一人,只听脑后有风,收刀在脑后一挡,顿时感觉有百斤之力压迫而来。名扬一边低头,一边策动紫电往旁边躲开,这才将这力道卸掉。
名扬回头一看,只见一俊俏男子双手横握一根极粗的铁棒,冷笑着看着名扬。
名扬大吃一惊:“武花虎,你还活着。”
武花虎咬牙切齿:“老子自己的楼,还不知道哪儿有机关,哪儿有暗道吗?那么容易被你烧死,老子还混个屁。”
他大吼一声:“你杀我四弟,烧我春满楼,辱我甚深,我必杀你以泄心头之恨。”
他的手下一起围了上来,名扬哈哈大笑:“你继续躲藏下去,本来可以活着。非要出来露面,那就是你命中该死。”
紫电自己判断出哪里是包围圈的薄弱点,便往哪里冲。名扬左劈右砍,又砍死两人,自己不小心也中了一刀。名扬咧嘴,只觉背部**辣地疼,只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刀砍伤,疼是挺疼的,但凭着这胡德越背部结实的肌肉,这一刀伤得不深,只伤及表面。
名扬利用紫电的高机动性,与众贼周旋,不让对方把自己围着打。武花虎非常希望能够用自己手里的铁棒打倒名扬,无奈胯下的马追赶不上。名扬在外围兜着圈,看准机会就冲一下对方,砍翻两三个人,再抽身出来,继续周旋。
名扬也十分仇恨武花虎,但现在对自己不利,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暂不和武花虎正面交锋。
武花虎眼看自己带的三十来人,被名扬逐渐杀伤剩下十余人,心里非常急躁。名扬没有把这十几个人放在眼里,但他担心丰西村的安危,心里也很焦急。
他和武花虎一众人周旋了半个时辰,终于听见王同的喊声:“将军,我们来了!”
一百多骑,从围过来。
眼看形势围圈的缺口纵马逃脱,他的手下只有少数几人跟着跑出去了,剩下的人不是被砍死就是被乱箭射死。
名扬勒住缰绳,停下马来,大口喘气。看着远去的武花虎,他也没有要追的念头,而是立刻把视线转向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