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名扬和太史慈两人换了一身猎户服饰,将兵器换成短刀,拿了县令做了标记的地图步行离开了县城。按照标记,他们第一个目标是县城南面九十里的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位于山谷边缘,再往南往西十里可进入丘陵茂林之。村子规模不大,也十几户人家,再看屋顶冒烟的烟囱,估计有人的也三四家。名扬和太史慈到达村子时已经时至黄昏,刚好可以以借宿为由,在村子待一个晚。
名扬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她看着门外的两名壮汉,眼神里充满警惕。名扬自我介绍道:“老人家,我们兄弟两人是会稽县来的猎户,要到山里面打老虎,天色已晚,不知可不可以借宿一宿。”
老妇人打量了他们半天,说道:“睡觉有的是地方,但是没有吃的。”
名扬说:“无妨,我们不饿,想借个地方。”
老妇人请名扬二人入屋,她说:“我去拿侧屋的钥匙,让你们住一晚。家里没有坐的地方,但墙角的缸里有水,你们自便。”
说着,她晃晃悠悠地朝后走去。名扬环视整个屋子,真的是家徒四壁,几乎什么物件都没有。不一会儿,老妇人出来,领着名扬和太史慈到了侧屋,打开房门,这间房也是空空荡荡。
老妇人说:“住这儿吧,院里有井,喝水自便,明早自行出发,不必来和我说。”
晚,名扬和太史慈住在了老妇人家。屋没有任何东西,两人靠在墙边,和衣而卧。
名扬说:“会稽好歹是东南重镇,这边的村子还这般贫穷,家里没有粮食,家连个家具也没有。”
太史慈说:“这也是邪教害的。他们宣扬均贫富,让教徒将粮食、家财交,供奉神灵,他们平日所需皆靠各地传教之人分配。整个村子几乎无人,留了这样的老人在家,说明这个村子里都是教徒。”
自古农民起义都带了些宗教色彩,因为封建王朝的底层百姓太苦了,宗教会给予他们希望,甚至给予他们“力量”。陈胜吴广、绿林赤眉、黄巾军都是这样的,如果江东不能控制局面,农民起义只怕再所难免。
入夜,一队人马悄悄进入村子,他们来到老妇人家,围住了名扬二人所住的侧屋,门口的人互相示意之后,推开门冲了进去。火把照亮了整个屋子,但屋子里空无一人。
“咦,怎么没有人?”
他们叫来老妇人,问道:“你不是说有生人进村,人哪儿去了?”
老妇人也怪道:“我一直盯着,他们怎么走了?”
“他们若是有事连夜启程也罢了。但是他们若是有所察觉而逃离,说明他们不是一般人。赶紧回去,叫山里的兄弟姐妹们小心。”
这队人迅速撤离。老妇人摇着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名扬和太史慈从对面的空院子里探出头来。原来名扬和太史慈早躲在这里,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如名扬所料,晚有人来抓他们。
名扬说:“我们跟他们进山,一定能找到他们的隐藏地。”
两人跟着这队人,一直进入村子南边的山林,连夜穿越茂林,翻过几道沟壑,在天明时终于看到一片营地。
营地建在树林里,树下都是简易的帐*篷,天亮时分,正是人们起床的时候,晚间出发的队伍回来,营的人都出来迎接,正好让名扬清楚地看到营地的情况。
大约一百多人,有男有女,年岁最大的有四十多岁的,最小的有六七岁的小孩儿,都穿着玄素色的服饰,扎着道家的发髻。
名扬和太史慈摸到很近的地方,听他们说话。
营里的人问:“怎么样,是什么人进村了?”
“我们到时,人已经不在了,想必是逃跑了。”
“他们为什么要跑?难道知道我们要抓他们?”
“听说是会稽来的猎户,要山打老虎。会稽的人应该知道这边是神教地盘,想必是进村发现了什么,连夜走了。”
“打老虎?山有老虎吗?”
“想必是听人传说的吧。”
“那他们还是会山的。叫大家小心,发现了可疑的人立刻抓起来。传教仙人这两天会来,一定要保证仙人安全。”
名扬朝太史慈使了个眼色,两人又悄悄退到远离营地的地方。
名扬说:“最近会有传教之人来到这里。我觉得是个机会。”
太史慈说:“愿闻其详。”
“我们半路抓住这个人,可以知道这片地区所有人的聚集地了。”
“正是。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我们要在哪里抓他?”
“这里的人这么紧张,一定会派人去迎接他,我们跟着是了。”
“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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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修士带着六个挑夫正在山林赶路。挑夫们挑着的东西十分沉重,压得他们直不起腰来,修士倒是身轻如燕,远远走在最前面。
修士停下来,回头对着远落在身后的挑夫们,喊道:“快呀,赶不时辰了。”
他嘟囔了一句:“慢死了。”又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又走了一会儿,远远看见四个玄素色衣服的人向这边走来。修士见他们的服饰,知道是来迎接自己的教徒,便整整衣冠,右手捏了个手印,左手背在身后,等候在原地。
待四人走近,他身后的挑夫也赶了他。四人见到修士,立刻下拜,口称:“仙人。”
修士端着架子,示意他们起来。他说:“还有多远?”
“十里路,很快能到。”
“好,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