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悠扬琴声缓缓响起,时而如百灵鸟的欢腾,时而如高山流水般引人激荡……
恭如雪走近些才发现,原来抚琴之人竟是白芊芊;顿时,恭如雪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不过对于她的琴艺,恭如雪倒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一曲终,白芊芊缓缓起身,行至陆锦煜面前:“大王觉得芊芊琴艺如何?”
“越发精湛!”陆锦煜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脸上看不出喜怒!
白芊芊隐隐有些失望,但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再过些时日便是母后五十大寿,不知大王想如何为母后庆寿?”
“办场寿宴!”
“不用这么劳师动众,一家人吃顿饭便成!”太后开口,在她看来,再大的排场,也比不上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一顿饭!
白芊芊不依行至太后身旁坐下:“母后!这可是大王的一番信心,更何况,您如今身为一国太后,第一年,肯定要大办一场,也算是给天下百姓们瞧瞧,我们古昱元朝如今的兵强马壮,国泰平安!”
“母后!芊芊说的不无道理,今年这场寿宴,就由儿臣亲自为您操办如何?”陆锦煜询问,眼角余光瞥见躲在不远处的恭如雪!
察觉陆锦煜目光,恭如雪咬了下唇瓣,自树后行出!
早知是这种情况,打死她,她也不来!
“奴婢叩见太后老佛爷!太后老佛爷金安!”
“平身吧!”
“谢太后!”恭如雪垂目立于一侧,希望众人能自动忽略她的存在!
见突兀出现的恭如雪,白芊芊眸光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平静!
“母后!大王刚刚的提议,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白芊芊撒娇环抱太后手臂:“芊芊都想好了,若是真的举办这样一个寿宴,芊芊一定会给母后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母后,您就答应吧!母后……”
太后终究是耐不住白芊芊的软磨硬泡,唇角含笑轻拍她的手背:“你和煜儿都这么说了,哀家若是还不答应,岂不是被你们说成是老顽固!”
“母后!您在芊芊心目中,可是世界上最善良可亲的人,怎么能是老顽固呢!您说是吧?大王!”白芊芊娇柔注视着陆锦煜,不知从几何时,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总是要加上太后,否则他对她的反应,总是淡淡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这种感觉令她害怕而又恐慌!
“嗯!”
“你们俩,竟会讨母后欢心!”
“我们这叫实话实说!”白芊芊脸颊靠在太后肩头,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可恭如雪却清楚,她绝对是一个外表清纯善良,内心歹毒狠辣之人;果然不出片刻,她的目光便盯上恭如雪:“母后!芊芊曾经听闻,恭如雪是难得一见的才女,不如您大寿之日,让她也露一手如何?”
太后闻言,眸光不由望向恭如雪:“哀家以前倒是听闻过她的琴声,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才女!”
恭如雪心头一突;弹琴?!别开玩笑了,前世只摸过武器的她,何时摸过这种女孩子家的玩意!
“既然母后如此夸她,那芊芊可要和她好好切磋一下,也好让母后评评,到底谁的琴艺,更上一层楼?”白芊芊半真半假道,她倒还真想听听,她的琴声到底有何了不起,竟能让母后如此夸赞!
太后失笑,点了下白芊芊额头:“你呀!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小孩子心性,一听有人琴艺不错,就想找人家切磋切磋!”
“我这叫,取人之长,补己之短!”白芊芊俏皮道,眸光转向恭如雪:“不知你意下如何?”
“回太后!白小姐!奴婢已甚长时间没有练琴,琴艺早已生疏,就不拿出来见笑了!”恭如雪不卑不亢道;自己连琴弦哪根对哪根都分不清,更别提弹奏,若真在众目睽睽之下弹奏,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笑话!
“雪儿!你太谦虚了,哀家听过你的琴声,即便三五载不练,你的琴艺,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太后!您这么夸我真的好吗?!
可问题是,会弹琴的是前朝公主,而不是我;你让我给你弹琴,我怕届时魔音穿耳,折了你的阳寿!
“雪儿!你愿意在哀家的寿宴上,与芊芊切磋吗?”
恭如雪思绪瞬间高速运转,首先不能告诉太后,她非‘她’,自然不能弹奏出太后想要听的曲子;其次,若是直接回绝太后的邀请,只怕她的脑袋也会保不住,所以她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恭如雪!母后已亲自邀请你,难道你还想拒绝不成?”白芊芊状似狐疑道;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她巴不得她直接拒绝,如此一来,惹怒太后,自有她罪受!
恭如雪怎会不知白芊芊的得意,可她偏偏要让她得意不起来!
“太后!请恕奴婢不能从命!”恭如雪砰然跪与地面,在太后开口之间,又接着道:“奴婢身为亡国公主,本就日日受人戳脊梁骨,如果奴婢再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太后弹曲祝寿,只怕即便是死,奴婢也要背一辈子骂名,更无颜面对先祖,所以奴婢斗胆请求太后收回成命!”
陆锦煜英挺眉头蹙了下,却什么也未说;倒是太后,一脸恍然大悟!
“是哀家忽略了你的身份,方才提议,就此作罢!”
“谢太后老佛爷的仁慈!”
“平身吧!”
“谢太后老佛爷!”恭如雪起身,重新垂眸立于一侧,尽量忽略自己的存在感!
白芊芊恼怒蹙眉,没想到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