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血光凝炼如星辰长剑,冲天而起,钟岳陡然之间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面前那庞大压抑的气息让他如同置身无边的苦海当中,无论怎样争扎都无法逃离。
在他的瞳孔当中,血色长剑正在极速接近,强大堪比九天之上的玄刹阴雷,以万钧之势刺下。
当血光所凝的长剑从四面八方劈下之时,星薇双目射出精光,立刻张开双手,瞬间衍化出千万树枝,将钟岳整个身体包裹了进去。
面对暴掠而来的血色长剑,即使是星薇也无法依靠单纯的灵力来抵抗,转而借用命轮树本体的力量。不过好在命轮树本土强大无比,而且树枝一旦包裹住钟岳,绝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攻击击破。
但血色长剑的攻击分为灵力和命魂两个部分,灵力的击打被命轮树直接忽略,可是命魂的攻击却无能为力。
这倒不是说命轮树的品质不够,而是因为星薇现在的力量实在太弱了,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动用命轮树的许多禁忌之力,像这种近乎被动的防御是根本无法阻挡命魂之力的。
钟岳只觉身体一寒,对方这一剑刺来竟然让他心生怯意,动弹不得。
而且剑气直接是冲入其命魂当中,化为一条条血色的丝线,交织成网,密密麻麻如天女散花;同时血光汹涌冲撞,似火星舞动,慧星揽月。
钟岳的命魂之湖内迅速惊起了惊涛骇浪,血色剑气一下子扎入,顿时钟岳有一种被千万根尖锐的针刺下的感觉,**生生撕裂,说不出的痛楚。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是他在命轮树空间当中经历上千次的折磨,是意识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可是这里不是命轮树空间,他并没有无限修复的能力,也正因如此,他此刻所遭受的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的意识瞬间重新凝炼,命魂之力同时聚合在一起,所有的精气神都细化到了命魂之湖内部,然后强行将液体状态的命魂之力化为金绿色丝线,先是一根两根,随后越来越多,变成了数以百记,之后这些命魂所化之线迅速向着那血色剑气撞了上去。
可是,当钟岳命魂之丝撞上血色剑气之后却立刻摧呼啦朽的溃败,甚至剑气还将那些金色丝线腐蚀成了血色,命魂被完全抽离!
钟岳目光一凝,立刻想再度控制命魂之丝迎上去。
可是在这时,星薇急切的声音响起,“笨蛋,那是以百族怨念所祭炼出来的怨毒之血,不能够用命魂和它正面接触,你得驱动飞蝗刃!”
星薇说着,钟岳看到在自己的命魂之湖中突然出现了一把短刃,虽然也是演化的虚影显然不是实体,但外表一样是漆黑如墨,刀身之上的煞气似乎还更胜一筹。
飞蝗刃之上,此时此刻正有一只巨大的飞蝗之灵,它比之飞蝗统领还足足大上了几圈,似乎是飞蝗刃内血祭的兽魂共同组成的灵体。
在它幽暗的复眼当中,钟岳看到了无尽的血海与杀戮,而且它身上那种古老沧桑的气息,似乎远非一把灵器的器灵那么简单,宛如太古之中遗留下来的一丝气息,仅是冰山一角令人颤栗。
看到这只飞蝗出现钟岳也是怔了怔,毕竟对方给他的压迫实在是太过强大,不过好在他立刻控制了自己,转而毅然将命魂之力附了上去。
当钟岳的命魂之力接触到那只巨大的飞蝗之时,飞蝗的复眼爆射出嗜血的精光,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命魂之力席卷而去,刹那间钟岳的命魂之湖少了近十分之一的液体,而这仅仅是用以掌握飞蝗刃之灵所消耗的。
在不久之前钟岳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掌握了飞蝗统领,已经得到了飞蝗刃的承认,可是当他今天看到飞蝗之灵巨大的胃口之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地天真。
如果真的要肆无忌惮地催动飞蝗刃的器灵,那他这点命魂根本不够用,不要说运用自如了,是坚持久一点都会被吸成人干。
好在器灵贪恋命魂之力却不贪婪,在吸食了钟岳十分之一的命魂之力后变得全身赤红起来。
只见它的翅膀疯狂地扇动,将四周切割成一个真空带,身体成流线型,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快点用意念控制它,让它挡下那些剑气!”眼看钟岳竟然看呆了,还不知晓进攻,星薇立刻急切地提醒道。
听到星薇这么一说,钟岳也是立刻惊醒了过来,他意念迅速和飞蝗刃中残留的命魂之力沟通,然后催动飞蝗刃缓缓地升起。
飞蝗刃飞起的速度看似很慢,可是仅眨眼间的功夫它飞到了距离血色长剑几米的地方,而后,飞蝗之灵做出了让钟岳感到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它的周身血光大甚,发出一道红光,光束惊人的迅猛,径直撞上了其中的一把血色长剑,然而血色长剑当场炸开,化为最精纯的血气,游荡于飞蝗刃周身。
飞蝗之灵张口一吸,顿时漫天的血气都被它吞了进去,尔后眼中凶光不减,又再度循着另一把剑撞了上去。
如果说刚才的撞击还只是野蛮的话,那接下来的可以说是血腥了。
飞蝗之灵身上的血气越来越浓重,每每遇到飞舞的而来的血色长剑直接一口咬住,然后用那锐利坚硬得令人发指的牙齿生生嚼碎,再吞入它那无底洞一般的腹部当中。
飞蝗之灵开始是要钟岳用命魂之力驱动才能够凌空飞舞,但到后来它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之后,竟然直接是摆脱了钟岳的控制,自行追逐起那些血色长剑来。
仅片刻时间,这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