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荣帧被傅薄洲那样粗鲁的带走,炎恒放心不下她,所以只犹豫了几秒便追了上去,然后看到她被傅薄洲赶下了车子。
一袭红裙无助的走在雨幕中,令人忍不住心疼。
就在他下车准备将荣帧带上车的时候,却见她蹲在路边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的很绝望,像个孩子一般的无助,以至于震慑住了炎恒,所以他没有打扰荣帧,只是帮她撑着伞,任由她哭个彻底,任由她宣泄。
荣帧的事情,他有做过了解,所以他很清楚荣帧是个怎样坚强的女人。
外界对她的评价也是利落,干练,俨然就是一个女强人,似乎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过她脆弱的模样。
但炎恒今天见到了。
那般的无助,脆弱,带着一点点的绝望……但是……哭完之后,眼泪一抹,她瞬间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干练的女强人形象,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像是打不倒的不倒翁一般。
之前她孩子般的大哭或许让炎恒心疼,那么后来她瞬间的情绪恢复后伪装起来的坚强,则让炎恒佩服。
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这样,他这么多年,真的只在荣帧身上看到过。
“你送我去酒店吧!”
或许是因为刚刚大哭过,荣帧的嗓音此时有些黯哑。
她准备先去酒店,换身衣服再说,否则……这身湿漉漉的衣服再多穿下去,明天铁定进医院。
两人上了车,炎恒让司机开车去最近的酒店。
荣帧没有问炎恒为什么会在这里,炎恒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两人很有默契的揭过了这一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荣帧微微垂着头,车内充足的暖气让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下来,总算不再是寒气逼人了。
炎恒在一旁看着她,陡然发现她的脸好像比之前看到的时候要更加肿一些。
他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伸手,想要将荣帧的脸抬起来仔细看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在指尖快要碰到她的脸的时候,荣帧微微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炎恒的手指慢慢收紧,放了下来,沉着声音问:“他打的?”
“……”
荣帧没有回答,炎恒直接当她是默认了。
其实……
回不回答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也只有可能是傅薄洲做的了。
炎恒想要说些什么,但一切到了嘴边又全部咽了下去。
以他的立场,能够说什么呢?说出来也只是让荣帧尴尬罢了。
她那么聪慧,不管做什么,肯定都有自己的理由,就算现在这般受尽凌辱,既然她没有抗拒,没有采取别的手段来保护自己,那就证明她自己不需要。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不如保持沉默。
他没有继续追问,也确实让荣帧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刚才被他那么直接的撞破自己最脆弱的情形,荣帧心里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就算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也还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炎恒。
所以,他不追问,自己反倒能够很坦然的直接闭口不说话,什么都不用面对。
就这么逃避一会儿。
很快,炎恒的司机就将荣帧送到了酒店,而且,他知道凯斯大酒店那里荣暖正在举行生日宴,怕双方撞上,于是很贴心的避开了那里,选了另外一个离凯斯大酒店比较远的四季酒店。
这也是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在这里的话,倒是不用担心会和荣暖她们碰上了。
炎恒打横将荣帧抱上酒店的房间。
这次她没有拒绝。
一个是因为这里不用担心会有那么多熟人碰上,一个是因为她现在真的浑身发软,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一点力气支撑自己走进酒店了。
炎恒将她送进房间里,此后又很贴心的找人送来一套衣服,之后他没有多逗留,确认荣帧没有问题之后,便离开了。
荣帧躺在**上,头发披散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将已经被自己的体温快要烤干的礼服脱下来,换上炎恒找人送上来的衣服。
酒店的暖气开的很足,荣只上衣服之后感到身体温暖了许多,一股困倦袭来,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倒在**上睡了过去。
……
傅薄洲本来准备回到凯斯大酒店,继续参加荣暖未完的生日宴,但车子开出去没多久,他脑中就闪现出荣终才苍白着脸在雨幕中瑟瑟发抖,却还死死咬唇倔强不认输的模样。
这个画面越来越清晰。
心里暗暗低咒了一声,越想将这个画面甩出脑海,就越是清晰,连带着她平日里倔强的模样也一同闪现出来,傅薄洲心里烦躁不已。
将车子停靠在一边,点了一支烟,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雨势好像更大了一些。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傅薄洲难免就会想到被他赶走的荣帧。
现在大冬天的,她就只穿了一条裙子,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她怎样了,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是正愤怒的破口大骂?
如果她就这样继续在这雨幕中淋下去,应该很快就会感冒发烧吧?
傅薄洲的脑中突然就想到之前在医院中荣帧在他面前晕倒的模样。
苍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有时候都怀疑,看起来那么娇弱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