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连忙上前,帮她将雪花全部掸了下来,然后将自己平常用来暖手的,一个暖手袋塞到荣帧的手里,嘴上抱怨着。
虽然是抱怨,但荣帧也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关心。
鼻头有些微酸,眼眶发热,荣帧连忙抬起头,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才将那股泪意憋回去。
不管是荣家还是傅家,人人都像是吃人的恶魔一样,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才好,唯一在真心实意关心着自己的,应该就是两位老人了吧?
一个冯叔,一个华叔。
虽然在家里的地位不是很高,被人当做是仆人,但却都是真心的关心着她是不是冻了,伤了。
手中的暖手袋温暖了她被冻僵的手,一如她此时被温暖的心一样。
“没事,冻一下,脑子清醒一些,省的做了什么傻事。”
她咧开嘴,朝着华叔笑着,宽慰他,只是,因为刚才那么冻过,嗓音有些黯哑,听起来,像鸭公嗓一样粗哑难听。
虽然,她此刻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但荣帧也觉得,自己的思维却是清醒了很多,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做,她怎么可能被一场风雪就打倒呢?
她要是生病了,荣暖和杜琴指不定会多么高兴,她怎么会让那两人有这样高兴的机会呢?
“哎……没事就好,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会降温,你大病初愈,要记得保重身子,多穿点衣服,这样……你妈妈在天上也放心……”
一想到荣帧那温和的母亲,华叔也叹了口气,暗叹天妒红颜。
“嗯,好!”这次荣帧没有再反驳,闷着声音答应了。
一想到她已逝的母亲,荣帧的心情也有些低落,瞬间听话了许多。
又关切的叮咛了几句,荣肢暖手袋还给华叔,然后准备上楼。
二楼的楼梯口站了一个人,正是早早就进屋的傅簿洲,只是这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睡衣,看来是已经洗完了澡,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着看了多久。
傅簿洲眉头微蹙。
他回到卧室后就先去洗了个澡,可是洗完出来之后却没有发现荣重来,走到阳台上,刚好能够看到从车库出来的荣帧。
她不知道在大风纷飞中站了多久,头上一片雪白。
他就这样在楼上看着荣帧一动不动,都以为她是被冻僵了,直到荣帧抬步动了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悄悄松了一口气。
走进屋内,闲适的准备等着她进来后,再好好的嘲讽一番。
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又等了很久见不到人,,他突地想起之前荣指次在他面前晕倒的样子,心底突然有些担心。
那个女人……不至于刚才吹了一会儿风,又晕倒了吧?
他心里虽然对这样的猜测有些不以为然,但时间长了,荣止没有上来,他就坐不住了,忍不住从**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发现了荣帧在客厅里面和华叔在一起,她有些腼腆的埋头笑了笑,那样的轻松自然,和之前在荣家面对冯叔的时候是一样的。
只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浮现过这样的笑容。
隔得远,傅簿洲没有听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只是他的脚步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心里突然觉得堵得慌。
这之后,荣帧准备上楼,看到傅簿洲的时候,脸上之前还挂着的笑容瞬间隐了下去,眼底之前的温柔也变成一片冰冷,冷冷的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然后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波澜不惊的模样,像只是经过一座雕塑一样。
这一次,傅簿洲的心里却没有恼怒的情绪。
华叔也看到了他,也有一瞬间的尴尬,行了个礼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