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按耐住心中诧异,面上不动声色,镇定道:“既然如此,盛情难却。太子我们去瞧瞧可好。”她心中十分好奇,对这个传说能与母亲比肩的女子十分感兴趣。
“对啊,哥。反正都来了,也不差这小会儿。”
黎景轩也颇有此意,因为传说这夜未央姑娘一向以面纱示人,但舞姿却曼妙无比,一双盈盈美目好似天上璀璨的星子,让人过目即永生难忘。
而且,夜未央姑娘挑选宾客的标准极为严苛。每日只人都由她亲自挑选。
如果有人想以权势压人,且不说夜未央绝不会委曲求全,就是其他的人也不同意。大家都是京中权贵,除了开始有两三个人不识好歹被收拾后,都谨记规矩,老老实实等着叫号,无人胆敢再犯众怒。
周围人都伸长鸭脖子,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眼光一直在暗示他们“你娃捡到了”“为什么不是我”。
沈半夏笑道:“不过姑娘,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可买不起你们三楼的入场帖哦。”
光“入门票”就实打实的百金一张,更不要说是买夜未央的场子。太子府穷酸,她可不能当败家娘们儿。
此言落地,四周立即响起嬉笑打趣声。好多人叫嚣着让她把名额卖了算了,免得浪费人家夜姑娘的一番苦心。
希琴抿嘴轻笑:“太子妃无需多虑,我们姑娘请几位贵客上楼一坐,是为交心觅知己,谈钱未免显得俗气了些。”
“如此甚好。”
众人随希琴上楼。三楼共六间屋子,周围五间环绕中央一间大厅,呈花瓣状。他们进了中间的屋子,室内布置装饰更为典雅别致。
前方是一张宽大的台子,观舞的桌椅分为数排,依次增高,设计颇具人性化。
门外,屋内有窃窃私语声传来。他们进门一看,堂内已有三十来人,男性居多。
四皇子黎景晔夫妇,五皇子黎景牧夫妇,赫然在列。还有许多沈半夏没见过的高门贵族。
其中一个素服男子,格外清俊儒雅,此人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安柏科。他和黎景晔同坐一桌,显然关系匪浅。
与黎景牧同桌的绛色华袍男子,自从他们一进门,就眯着眼睛不停打量他们。此人是康王府世子黎景育。
康王爷是黎泽天同父异母的弟弟,黎泽天登位之后,就封其为康郡王,一直留住京城。
见他们进来,好多人立即起身,真心或假意地向他们行礼。
“太子千岁,太子妃千岁,七皇子千岁。”
黎景行微笑着回礼,沈半夏也微微曲身。
待他们走近,黎景育忽然起身,抱拳道:“许久不见,太子殿下还是老样子。”他面露讥诮,显得极没有敬意。
“上次我到淮阴,有幸见到故人。涵儿和世子相敬如宾,恩爱非常。我特地告诉太子,也算想殿下安心,要学会珍惜眼前人。”说着,大量的目光看向沈半夏,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沈半夏明显感受到扶着的人浑身一颤,双手紧握,浑身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