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人中将卓立于空中,不断持续着劈斩动作的双臂化为千万重重叠叠的幻影,就如同传说中的千臂夜叉。每当长刀挥下,便有数道斩击飞射而出,虽无鹰眼的斩击那般赫赫威势,却也完爆索隆的百八烦恼风。
由斩击组成弹幕,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就算是克罗克达尔用尽全力,也没有办法完全挡下来,仍然会有漏网之鱼一般的斩击落到甲板之上。伴随着飞散的木屑,在甲板上留下了道道刻痕。
与此同时,庆恩与皮耶罗,也借着由人弹幕的掩护,冲向了战舰。
克罗克达尔与海军中将的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战舰上船工与海军的碰撞也到达了**。不论是海兵或是船工,全部都秉持着一个念头——击倒眼前的敌人。
无需多言,船工们只有战胜海兵,才有可能逃出升天,所以他们拼命了。相对之下,海军士兵们,则在战斗当中有些畏手畏脚。他们要做的只是守住,拖延住,坚持的越久胜利距离他们也就越近。
所以战斗在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只不过在路飞等人压阵下,两方人的心态就成了决定性的因素。没有一颗必胜的心,再加上气势一上来就被压制,哪怕数量占优,海军们仍旧节节败退。如今,只有几位士官仍旧带着部下,坚守在控制室以及船舱等几个地方。
看情况,很快路飞他们就能完成对战舰的制压——这也是抽空关注战况的克罗克达尔,唯一能够感到开心的事情了。不过他也因为三位中将的钳制,而无法加以援手。否则以他的能力,要将这些海军清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时战场当中,唯一没有参与战斗的,可能就是罗宾了。就连微微和娜美都已经加入战斗,尽着自己的微薄之力。哪怕是胆小怯懦的乌索普,也高举着印有“无战斗力者联盟”的旗帜,拿弹弓打着海军战舰的玻璃……
受到海楼石手铐拘禁的罗宾,此时无力的跪伏在地上,掩面哭泣。她就算是有心支援,却连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反而很容易的,就成了海军眼中的软肋,不断有海军的人妄图冲过来。不过她所处的位置,似乎被划了一个圆,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但凡踏入圆环范围内的人,都会被突兀出现的沙子击飞出去。
克罗克达尔就算在战斗之中,也在分心对她进行着保护。
罗宾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保持这个软弱姿态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禁不住的哭泣。她更是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是喜悦?是痛苦?是悲哀?还是庆幸?
默默的趴伏在地上,是为了不让人看到她软弱时的面容。痛苦时候的样子,是罗宾自己最为厌恶自己的时候。
激烈的战场,惨烈的厮杀,疯狂的怒吼……
这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当中,从罗宾的世界中远离。她反而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泪眼迷蒙之中,映照出的是儿时的生活,那似乎过于甜美的梦境。
“妈妈……奥哈拉的大家……”哽咽着,罗宾轻声的呢喃着。小时候总能为她解决一切问题,总是温柔的看着她的那些身影已经不再了。往日里想到他们,她是痛苦的,是绝望的,也是无助的。而如今,她却感到了一丝丝的……幸福?
那种再次找到避风港湾的温暖感觉……如同“家”一般……
“我们是传说的见证者,记录着最真实的历史……”
“哪怕我们所知道,所记述的一切,对于‘现实’而言是绝对不被容许的存在……”
“但是,只要奥哈拉的血脉还留存着一天,那些被‘现实’所蒙蔽双眼的人,就永远无法否定,我们所掌握的那唯一的‘真实’……”
缓声念诵着小时候所背诵的誓词,当时所无法理解的东西,现在却灼烧着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疼痛过后,却又变为了微凉的悸动。
一丝甜美的笑意,不掺杂任何虚伪的纯真微笑,浮现在了罗宾的面容之上。
“妈妈……萨龙……我找到了呢……”
……
数不清的砂砾组成了条条触手,不断地向着天空挥舞抽击着。在击碎飞来的斩击之后,虽然立刻就会崩碎成沙,却很快又会融合成为新的触手,与斩击对抗。
只是这样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面对无孔不入的斩击狂潮,这样的抵抗似乎显得有些羸弱了。如果由人不是为了追求斩击的数量以及密度,使得分散下来的每道斩击力量都变小不少,恐怕这些“漏网之鱼”早就将战舰打的千疮百孔了。
同时,也不得不让人称赞一声,海军顶级的战舰,质量就是上乘!
当然了,再坚固的战舰,也禁不住连绵不断的攻击。这些散碎的斩击虽然没有能够伤害到战舰的根本,却实打实的是造成了破坏。
战舰的受损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哪怕现在满船的船工,也不可能像是游戏里一样,可以一边挨揍,一边拉一队苦工在那修着。况且现在这些船工正陷入和海军士兵抢夺战舰控制权的激烈战斗中,根本抽不出手来进行修理。
如果对由人的攻击不加阻止,哪怕是再微小的破坏,一旦堆积下来,仍旧会对战舰造成破坏,甚至于崩溃解体。
就如偌大的司法岛一般,在接连的打击中,从地图上消失。
虽然克罗克达尔也知道,以由人中将这种弹幕攻击的方式不可能持续太久。但是之后呢,三位中将以及其余的少将,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