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薄景菡,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会告诉你,眼.快么?
眼前是一片虚无的黑色。
沉寂的犹如晚间看过的,海上的夜色。
凄凉的有些萧索,沉寂的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黑——
伸手不见五指!
她并不害怕黑暗,但她不喜欢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让她有种置身此地,就永远逃不出去的感觉。
像是天地笼罩着的一座牢笼!
她想迈开脚步,朝前走,寻找脱离这份黑暗的方法。
但她只觉得全身发虚,乏力,脑袋疼得她心慌,眼睛在黑暗中看不清前进的方向,其他感官似乎也像是丧失了功能。
脚步虚浮,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最终只得在原地坐下……
咔哒!
拧开门锁。
陆琰进来时,那小女人正没有安全感的蜷缩在床上。
若非打着点滴的手,被一层层医用胶布固定的绑在了床边,估计那针头早被她不安稳的睡姿给扯掉了。
暖色的床头灯光,斜斜地笼罩在她蜷缩的身影上。
薄被下,那姣好的身形被勾勒的异常清晰。
走近,陆琰挨着她身畔坐下,轻手轻脚的替这昏睡中还格外不安分的幸伙,拉了拉被子。
但他不动还好,一动那幸伙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微微抽搐。
因为是浅昏迷状态,她的举动虽然不受大脑控制,可本能反应却一点儿都不慢。
手脚一蹬。
那又轻又薄的被子,就顺延着她细微的动作,从肩上滑落到腰际。
乍一见。
陆琰漆黑的瞳仁猛地缩了下。
静默间,他的喉头微微划了下,眼底倏然窜起两团火苗。
然后,他转身站起,走近衣柜拿了件他的睡衣,折返回床榻旁。
本想给这小妮儿换上,但一看她还打着吊针的手,这念头也就缩了回去……
眼前,那雪白的一团,正缩在深色的床单上发抖。
光洁的背脊正对着他,沾了些许血污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
明明狼狈的要命,却让人倍觉惊艳!
这汪蜓婉办事儿般的够利索,不仅给检查了伤势,还给她身上的血污都洗了个干净。
只因为她在高烧中,若是洗头发更容易着凉,这才没动。
可是……你洗完了也给把衣服穿上一件啊!
扒的那光溜,还让他上来,不活脱脱的给他点火吗?!
紧握拳头,陆琰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又是疼惜,又是担心,又是****焚身的复杂情绪,再度试探的伸手去触碰那不知是陷在什么梦靥里,还是因为高烧畏冷而抖个不停的小东西。
将她那蜷缩的小身板给翻过来。
颈间的纱布已经拆除了,那抹暗红色的齿痕,在凝脂似的白嫩间,妖冶而又刺目。
仿佛是一柄刀子,插在他的心上。
叫他的心坎儿,不自觉的紧缩!
——隐隐作痛。
这一晚的惊险,生死,杀戮……其实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的实战演习。
但对她,却应该是一场噩梦吧?
如果,如果他当时的判断,稍稍出现一丁点的错误。那今晚,她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