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守卫,承琰刚走不久,亦颜与如汐便匆匆来了。
一入殿,亦颜已快步走到床前,红了眼眶:“妹妹,怎会这样…怎会弄成这样…”
如汐也抹泪道:“姐姐,那****出了事,我与亦颜姐姐都急坏了,奈何昭阳宫外守卫森严,我们没有办法进来…姐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我鼻尖一酸,强笑道:“我知你们担心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亦颜担忧道:“我听闻你中了毒,严重么?你可有事?”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没事,好在皇上来的及时,我已服了解毒的汤药,再养几日便好。”
亦颜蹙眉道:“她们费尽心思的害你,又趁着你获罪被禁,竟在饭菜中下毒,好在你没事,我一想起来便是心惊。”
我幽幽道:“待我养好身子,我不会放过她们。”
如汐擦净了眼泪,道:“姐姐,皇上还没有原谅你吗?那件事你明明就是被陷害的啊。”
我露出笑容,温声道:“不急,若是皇上复我位份,我一时倒不能轻易让皇上知晓真相了。”
如汐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不解道:“姐姐复位后便无人再敢欺负你了,到时不是更好查出真相么?”
我沉声道:“她们若是害我,自是做的隐蔽,查起来定要费些工夫,如今我便是要让她们以为皇上仍旧厌弃我…”
亦颜面露疑惑,问道:“我也听的糊涂,妹妹可是有了什么谋划?”
一旁的容瑾忍不住道:“小主不知,昨日安贵嫔与尤小仪来了,对主子一顿羞辱,趁着主子降了位份,竟对主子用了刑,还亲自说出了害主子之事…”
亦颜闻言震惊不已,忙仔细端详着我道:“她们竟对你用刑…妹妹你有没有事?她们如何待你了?”
我握了亦颜的手,安慰道:“姐姐放心,我没事,若不然也不能与姐姐说这一番话。”
亦颜心疼的看着我,含泪道:“她们怎可如此趁人之危,你都已落得如此,竟还不肯放过。”
如汐道:“我一早便知是懿元夫人害了姐姐,却不知尤小仪竟也参与其中,她才入宫几个月,竟已这般歹毒。”
我冷冷道:“她们从一开始便想要我的命,我既活了下来,便不会再让她们如意…”
晚间,便听闻膳房的奴才们在慎刑司受尽了刑法,却依旧什么都说不出,承琰一怒之下将他们打入暴室。
几日后,我的身子稍好了些,我已被解禁,却依旧是个贵人,而承琰也依我之意,并未再来探望,只是在夜里孙长胜偶尔会来送些补身的东西。
对此,宫中纷纷传言我怕是难以复宠,若不然,承琰怕是要日日来昭阳宫看望了,毕竟我中毒在身,身子弱的很…连这样的时候都不能得到承琰的垂怜,只怕承琰是真的厌弃了我…
这一日,我将玉缘招到身边,耳语了几句,玉缘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儿,容瑾提醒道:“主子,估摸着时间已差不多了。”
我点头道:“去华仪宫将尤小仪请来,该如何说,你自是知道。”
容瑾欠身道:“主子放心,奴婢晓得。”
尤小仪来时,我正半倚在床头,脸上浮现出病态的苍白。
见状,尤小仪露出一丝笑容,顾自坐到了座上,道:“不知沈贵人特意寻我来,所为何事?”
我咳了咳,虚弱道:“我这身子,怕是时日不久了…冒然请小仪前来…不知是否叨扰了…”
尤小仪嗤笑道:“你从前宠冠后宫,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焉知不是你咎由自取,前几日听闻你中了毒…可见有多少人想着要你的命…”
我掩下心中的厌恶,不恼不怒道:“是我福薄,不能让害我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尤小仪不屑道:“若不是顾及这三皇子,怕是皇上早已将你赐死,你岂有命活到今日。”
我看着她,静静道:“从前你见了我,恭敬有加,如今全然变了嘴脸,你这样的品性,怎有资格服侍皇上。”
尤小仪冷笑道:“有无资格,并非你说了算,只是你,怕是再没有福气服侍皇上了。”
我佯装微怒道:“若不是你们陷害于我,我怎会有今日。”
尤小仪笑着道:“后宫便是这样,难道你到了今日还未曾参透么?你技不如人,岂能怪旁人?”
我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继续道:“我自问从未害过你们,一向忍让,你们何故如此咄咄逼人,且你入宫才多久,与我无怨无仇,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尤小仪随意的缴着手中的丝帕,笑颜道:“后宫中这么多人,可你却占尽了皇上的恩宠,即便不曾妨碍到我,可若你就此消失,我自然乐见。”
我漠然道:“良禽择佳木而栖,你可知你是否良禽?兔死狗烹,即便我死了,安知她不会杀你灭口?”
尤小仪脸色微变,随即不屑笑道:“你已自顾不暇,便不必操心旁人了。”
我微微提高了声音:“你们布了如此大的一张网,我无法逃脱,我已命不久矣,只是有一事若不知晓,我死不瞑目,华宫中寄来的那封说皇上要攻打华国才致母妃身死的信笺,是如何来的?华宫谨贵妃的字迹,我认得,你们是如何得到谨贵妃的字迹?”
尤小仪站起了身,缓步走近了我,浅笑道:“事到如今,告诉你又何妨,此事,自然多亏了懿元夫人的母族,听闻你的母妃从前得皇上独宠多年,谨贵妃自然愿意除掉这一眼中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