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颓然蜷缩在床脚的二人,听到响声,忙抬眼看了过来,见来人是我,带着些许希望的眸子瞬时暗了下去,转而被愤怒取代,只见安氏尖声道:“你这个贱人,你怎会来此?”
孙长胜怒喝道:“放肆,见了昭妃娘娘,还不快行礼。”
我抬了抬手,轻笑道:“若不是为了送你二人上路,本宫可不愿到这样晦气的地方来。”
安氏神色一怔,“上路…你…你什么意思?”
又看了看孙长胜与身后宫人手中托盘中的东西,二人瞬时了然,惊恐道:“皇上…不会的…皇上不会这般无情,不会的…”
孙长胜看着二人,冷冷道:“皇上原本顾念旧情,饶了你二人的性命,可你们非但不感念皇恩,竟胆敢咒骂昭妃娘娘与三皇子,如此歹毒,皇上岂能再留你们性命。”
尤氏猛烈的摇着头,哭着喊道:“皇上不会这样狠心,他不会赐死我的…”说着,狠狠的看着我:“一定是你…是你假传皇上旨意,是你要害死我们…”
孙长胜喝道:“休得再对昭妃娘娘无礼。皇上午后亲自下了口谕,否则咱家岂会来此,来人,将她们给咱家绑起来。”
几名太监不顾二人的哭喊与挣扎,粗鲁的将二人用绳子绑了起来,命二人跪在地上。
见她们被绑的严实,再不能伤人,孙长胜这才拱手道:“奴才在外等候娘娘,若是有什么事,娘娘喊奴才便是。”
孙长胜与那几名太监出去后,我冷冷的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二人身上。
二人此时已是惊恐不已,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却永远不会缺少不时将自己推向死亡的人…便如眼前的二人,自掘坟墓,终究埋葬的是自己…
安氏已全然没有往日高高在上的样子,此时狼狈的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哭着道:“是你,是你挑唆皇上…一定是你…”
我冷冷道:“你们莫非以为冷宫便是最后的归宿了么?若不是想着从此在冷宫中安心度过余生,又岂会管不好自己的嘴,惹来祸患。”
尤氏哭喊道:“你害得我们落得如此境地,便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轻笑一声,看着她道:“你当真是死得其所,不值得旁人有半点怜惜,不枉本宫亲自送你上路。”
安氏摇头哭道:“皇上不会让我死,我父亲是礼部侍郎,他怎会不顾及父亲的颜面…”
我嗤笑道:“六部之中,最弱便是礼部,不过是个侍郎而已,你还以为你有姚芷懿那样的家世么?你们帮着她做事,东窗事发,你们丢了性命,而她,不过是降为贵嫔而已…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她手中两粒可随时丢弃的棋子罢了…”
安氏颓然的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喃喃道:“我不要死…不要死…”
见她如今的样子,恨意与畅快一同在心中激荡,冰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你屡屡帮着姚芷懿害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安氏哭道:“是皇上要赐死我,还是你要我的性命?你若不拿出皇上的圣旨来,我绝不就死。”
我笑盈盈的望着她:“不过是两个庶人的命而已,也值得皇上动笔写一道圣旨么?你岂非太高看了自己?”
安氏咬牙道:“皇上他不会赐死我,绝对不会。”
我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道:“你可知皇上原本的旨意是什么?即刻赐死…若不是本宫想亲自送你们走,岂能容你多活这几个时辰?”
听到即刻赐死这几个字,二人不禁瘫软在地,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满意的看着她们的反应,继续道:“原本皇上是要赐白绫的,只不过本宫认为毒药更合适你们…”我将盘中的药瓶拿在手中,语气轻松的道:“听闻这种毒药,服用后痛苦万分,如同无数蛇鼠在啃噬你的内脏,却又不会即刻死去,直到五脏六腑全部被腐蚀,受尽痛苦,几个时辰后才会身亡…”
安氏神色惊恐万分,连连说着不要,跪着往前走了两步,重重的磕了几头,哭着道:“昭妃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求娘娘饶了臣妾吧,臣妾不想死…”
尤氏也再不敢说一句旁的话来惹怒我,哭着向我求饶。
我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腕上的玉镯,浅笑道:“知错…既然如此怕死,何必要把自己推到死路上来,若不是你步步紧逼,毁了本宫的一切,本宫又岂能下这样的狠心,如今才向本宫求饶…你以为,本宫还会饶恕你么?”
安氏神色绝望的摇头,哭着道:“既然娘娘不愿饶恕臣妾,但请娘娘给臣妾个痛快吧…臣妾…臣妾不要喝这毒药…”
我长久压制着的恨意全然爆发出来,眼神中布满杀意,狠狠道:“若皇上准许,本宫恨不得将你二人凌迟处死,挫骨扬灰…想要痛快的死法,简直做梦。”
言罢,我冷冷的吩咐小品子道:“先给本宫掌她们的嘴,这是对这些日子她们咒骂本宫的惩罚。”
小品子领命,不等二人出言,便将准备好的竹板拿出,狠狠的往二人脸上抽打着。
很快,二人的嘴里已满是鲜血,几颗掉落的牙齿自嘴中吐出,脸上更是红肿不堪。
几十下过后,二人已面目全非再不能说话。
我欣赏着二人痛苦的神情,无情的吐出了几个字:“送她们上路。”
二人虽不能再说话,眼神却惊惧不已,死命的挣扎着,小品子与几名太监死死的按住二人,扳开二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