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小校手里拿的非是旁物,正是长生子送给尘寰,而尘寰又借给净缘的那块白鸟玉佩。看到它,江云泰很是吃惊,拿起那块玉佩问道:“这个玉佩是哪里来的?”
“是三寨主带回来的,说是那个紫宸易掉落的,被一起去的兄弟捡到的。”巡山小校的话其实有误,这玉佩实际上是他们在推搡紫宸易的时候,从净缘的身上掉落的,只是当时没有人注意这些。
江云泰见到这块玉佩为何如此的吃惊,事有因源。当年的江云泰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江湖武者,难听点说就是江湖中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有一年他身染重病,落魄江湖,比今天的紫宸易更为凄惨,晕死在街头,奄奄一息之时,恰好长生子从此间路过,花了七天工夫,治好了他的病,救了他一命,过后长生子不仅分文不取,还赠送了他一些银两作为本钱,让他做些小买卖营生度日,劝他不要再走跳江湖了。江云泰听了长生子的话,来到了天云州谋生,真的做起了买卖人,可是后来因为不满官差的盘剥欺压,火气旺盛的江云泰失手打死了官差,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落草成了山贼头领,可是纵然成了山贼,他仍然谨记着长生子的大恩,还有长生子劝他为善的话,不仅在山寨中立了长生子的生祠,而且还立下那两条特别的山规。这块玉佩,是长生子随身之物,他当年是见过不止一次的,又岂会不识得?
“莫非恩公被他们所害?”江云泰端详着手中的那块玉佩,心想恩公这个人很怪,有的时候给人医病是不要钱的,甚至还会拿自己银钱帮助别人,譬如自己。而有的时候就算对方倾家荡产来求他,他也不未必会伸出援手。长生子替他诊治的时候,他就曾经看过一个重病的富商来求长生子医病,愿意倾尽家财,可长生子却拒绝医他,只说那富商为富不仁,作恶多端,早就该死,自己若是救他,那就害了更多的人,是逆天而行。江云泰心说莫不是皇家的人求到我恩公的门上,被恩公拒绝,而后紫宸王朝的人恼羞成怒,把我恩公害了?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那紫宸易关在什么地方?带我去见他!”想了半天的江云泰让那巡山小校前面带路,急匆匆的前往关押紫宸易的地方,也就是山寨的地牢。
此刻,身在地牢中的紫宸易,被几重铁索捆着,因为他前番逃跑的缘故,所以这一回山贼们不敢再把他绑在马棚里了,不仅用了铁索,还在牢门外还多加了好几把大锁。
生死,对于紫宸易来说,早已经无所谓了,此时此刻,他心中唯一惦念的,是净缘会不会死。黑暗中,他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他微微探了探头,发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跟在一名巡山小校的身后,走了进来。
“你就是紫宸易?”那大汉指着他问道,紫宸易并不知道这个大汉就是天云寨的大寨主江云泰。他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他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江云泰并不以为意,拿出那块白鸟玉佩来,问道:“这块玉佩你是哪里弄来的,老实交代,若有半字虚言,不仅你活不了,你的那个朋友也活不了!”江云泰说出这样的狠话来,让他身边的那名巡山小校都是一惊,心道寨主今天怎么转性发狠了。
紫宸易听了他的威胁,心头一动,他看了看那块白鸟玉佩,回想了一下,想起那是尘寰送给净缘的东西,故而他答道:“是朋友送的。”
“朋友送的?你朋友叫什么?他送你这个东西做什么?”江云泰继续逼问着。紫宸易想了想,心道自己如此的地步,没有必要在牵连别人,故而他没有提尘寰的名字,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道:“医病的。”
江云泰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拿着这块玉佩,就可以找人医病么?”紫宸易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净缘的伤或许只有长生子可以医治。他又抬起头道:“你们拿着这块玉佩,带着我的朋友,去往凌州附近的忘尘园,找长生子道长救我朋友的命,若是做到了,紫宸易愿用自己替你们换的一份大富贵。”
“凌州……忘尘园……”江云泰虽受长生子大恩,却并不清楚长生子的居所到底在哪里,听得紫宸易说的如此清楚明白,他猜测紫宸易和长生子可能认识,而且关系不简单,他慌忙让那巡山小校寻来管地牢的守卫来,打开地牢的门,将紫宸易放了出来。
只见江云泰拱手对着刚刚放出来的紫宸易道:“在下的兄弟们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易公子多多见谅,我曾听闻易公子亦曾称过帝,不过这里是不伏王法的所在,所以就不给易公子见大礼了。”山贼突然间转性,让紫宸易心中很是莫名,故而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云泰爽朗一笑,对紫宸易道:“易公子和我去见一个人,你就会全明白了。”
“见一个人……”紫宸易心中蹊跷,不知道江云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江云泰,出了地牢,在山寨中穿行,不多时,来到山寨的后院,紫宸易之前看到的这座山寨所有的房子,都是很粗糙的,可以说都是山贼们简单搭建的,谈不上什么工艺不工艺的,但是此刻在他的眼前却出现了一座精致的大房子,构造与山寨其他的房子迥然不同,很明显是十分专业的工匠建造的。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紫宸易才发现这个房子原来是一座祠堂,在这座房子的内部的正中间,供奉着一座塑像,看那个塑像的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