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明,尘寰洗漱完毕,方要用早膳,红衣找了上来。
“叶公子,我家公子之前派人来,给您捎个口信。”红衣说道。
“什么?”尘寰抬头问道。尘寰这般问,红衣也有些纳闷,若是平时,尘寰必然是客客气气的问自己,不会如此简单直接。但她还是道:“我家公子邀您去十丈红尘做客,让我现在就带您去。”
“十丈红尘……”尘寰心说当初卫卓然在天外儒门的时候就提过这个地方,似乎他常去的样子。
“那个地方怎么样?”尘寰问道。
红衣想了想,道:“公子去了就知道了,嗯……我只能告诉公子我的舞蹈是在那里学的。”
“哦……”尘寰想起了过去红衣跳的舞蹈,差点让自己迷醉的事,心说这所谓的十丈红尘,必然有他的秘密所在。
尘寰正一正衣冠,饭也来不及吃,便对红衣道:“咱们走吧。”
红衣闻言,看看外面,道:“不通知韵姑娘一声么?”
“不必了。”尘寰说道。
红衣在叶栖院这么久,每次尘寰出去做什么事,要么是和清韵同往,要么也会告诉清韵自己的去向,不让她担心。如今却是怎么了,红衣不明白。
“你把那个红箱子带上。”尘寰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红箱子说道。
“好……”红衣过去将那个红箱子捧起,发觉那红箱子有些重量,沉甸甸的,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叶栖院,走出叶栖院大门的时候,尘寰忽然停住了脚步,回望整个叶栖院,见他不动,红衣悄悄的望去。她认识尘寰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尘寰如此,便见他手腕握着那柄象牙扇,竟有些发抖,面目也并不好看。
“公子,你怎么了?”红衣忍不住出声问道。
尘寰摇摇头,道:“没什么,走吧。”
别离别离恨萧萧,此去应是路迢迢。情浓爱深畏相望,此去应是路渺渺。
一路无话,尘寰和红衣刚出叶栖院没多久,便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们了,尘寰上了马车。车夫挥舞马鞭,马车一路向前。奔走了足有数十里的样子,方才停下。
尘寰跳下车时,却是愣了一下,他方才并未注意车外景致,此时看了看,发觉似乎没出天南州州城的样子。这里的集市,建筑和天南州州城差不多的富庶。这在普遍贫瘠的天南州来说,是极少见的。
“这是哪里?”尘寰跳下马车后问红衣道,红衣跟着跳下来,道:“这里是荒台镇。”
“荒台镇……什么时候这样富裕了。”这里距离天外儒门也不是非常远,地理尘寰还是清楚的,这个荒台镇以前是一个极贫穷的镇子,可眼前看到的,却完全不是这样。
那马夫见尘寰这般说,应声道:“公子一定很久没来过了吧,过去我们这里的确很穷,但是自从有了十丈红尘后,来我们这里的人就多了,我们自然也就都富起来了。”
“哦……”车夫这般说,让尘寰心中的讶异更为多了,心道十丈红尘是怎样的地方,竟有如此的魔力。
红衣带着尘寰,穿街过巷,一路上,尘寰看到了许多服装怪异的人,多是持刀带剑的江湖人,不消说,他们来镇子多半也都是为了十丈红尘而来。
远远的尘寰就看到了一座十分恢弘巨大的建筑群,那建筑群的宏大,不亚于镇南王府,及近时,更能看到那建筑上有许多的雕刻,那雕刻多是花卉,还有女子舞蹈的样子,栩栩如生,雕的十分精美。
走了好一阵儿,尘寰才真正来到那建筑群的前面,就见在正门的门口旁的高高的墙上,提着朱红的数行字。
“芸芸世间人,皆醉红尘中。君亦世间人,亦当醉红尘。一盏琼浆饮,我且遥寄天,醉身红尘里,不羡天上仙。二盏琉璃醉,送到冥府前,且叹痴人子,三生三世,灵动九曲下黄泉。三盏青竹酒,饮却忘残年,问佳客,梦醉红尘,可愿笑流连?”
尘寰轻轻的将那些字读了,对身侧的红衣道:“这倒是有点像你家公子的手笔。只是红尘二字多了些……”
红衣闻言道:“此间乃十丈红尘,我家公子说,这还少了呢。”
尘寰闻言恍然,哈哈一笑。
十丈红尘的大门前,有长长的台阶,台阶后还有很长的长廊。尘寰和红衣一起踏上那台阶。刚刚踏上台阶。尘寰便听得一阵琴音奏响。那琴音铿锵中带着婉转,十分的潇洒随意。只听了一下,尘寰便听出这是卫卓然的手笔。
“卫兄弹的比当日更好了,是了……不情愿又如何能弹好琴呢。”尘寰和红衣走上台阶,刚进入长廊,就见在长廊左右,每隔十几步,便有两个穿着红色舞衣的妙龄女子对着二人行礼。“欢迎叶公子。”这些女子似乎都已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叶尘寰一般。尘寰心说不消说了,卫卓然多半是这里的东家。
尘寰和红衣走过长廊,来到一个十分大的厅堂的门口,就见红毡铺地,门口站着六个红衣女子,眼见尘寰和红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