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煜与姬云出了树海之后,分道扬镳,各自办各自的事。灵煜直奔天笔峰下。
此时的天笔断峰之下,山崩已经渐渐平息,十里哀嚎,满目霜白,处处见凄凉。宛如人间地狱,灵煜是在江湖的血泊中滚过来的人,看见死人,对他来说是稀松平常的寻常事,可是见到眼前此情此景,不由得也有几分的震撼。
“百里老贼,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灵煜大爷的仇就找不到人报了。”灵煜四处观望着,周围早已经没有一条可以走的路,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山石,灵煜在山石中间跳来跳去,很快就来到了原来自谦宫的所在。只见眼前已是满目创痍,昔日繁华的自谦宫,此时一大半已被山石所覆盖,中原儒门侥幸没有死的弟子,到处寻觅着死人的尸体,以棺裹装殓,就地埋葬。
灵煜飞纵向前,发现在不远的一块大石之上躺着一名受伤的人,是一名儒门的青巾弟子。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灵煜跳到山石之上,和那个受伤之人搭讪。
“你是什么人?”青巾弟子呼吸都有些苦难,看着穿着类似墨门服饰的灵煜,自然有几分的警戒。
灵煜道:“我也是赴儒门盛会之人,路上耽搁了一些日子,今日才到,却未料想此地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真幸运……”那名儒门青巾弟子说话之时,嘴角已吐鲜血出来,灵煜立即以手搭脉。即刻便判断出他的内脏已被震碎,活不了多久了。
灵煜继续问道:“你们的夫子,岂不也?”
“他……他在山上……”那名儒门弟子说话时,连续咳嗽数声,脑袋一歪,死掉了。看到此景,灵煜也不由的叹息一声,飞纵而走。不多时,已至断峰之下,发觉上山之路,早已被掉落的山石所堵塞。
“恩……”灵煜微微凝神闭目,催动元功,使出自创绝技罡斗游步,如冲天之箭一般,直射云霄,贴着岩壁飞跃而上。不多时,已跃了百丈有余。灵煜才找到一块可落脚的平台休息,他向上眺望,心中只道山路如此堵塞,山上之人,十有八九,都是活不了了。他刚要继续向上,耳边隐隐好似听到呼救之声,灵煜立即寻音而觅,最后在一块峭壁的缝隙之中,发现呼救之人。他立即以手攀着岩壁,凑了过去。
“你是……”灵煜看那人有几分的眼熟,而后想起,眼前之人,正是韩墨钜子专丘。当日在青柏原,灵煜以一敌三,后来便是这专丘背后给了他一剑,此仇此恨,灵煜此时还记得清清楚楚,而那专丘一眼也认出了灵煜,一见是他,不再呼救,索性干脆双眼一闭,只等一死。
“你倒是知道本大爷的个性!”灵煜一声冷哼,就在这时,山体晃动,一块巨石从空掉落,砸向二人。“不过本邪郎从不趁人之危!”说话之时,灵煜看都没看,向上挥出一拳,将下落的山石,一拳打的粉碎,尘埃四落,烟尘飘渺。
灵煜靠上前去,试图将专丘从山石缝隙中拉出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因专丘的小腿卡在了山石缝隙之中。
最后灵煜终于恼了,背后无纵刀出,寒光一闪,只听专丘一声惨叫,小腿被灵煜斩断,不过腿虽断了,但却未流多少血,只因灵煜在刀上附着自己的寒冰之气。
灵煜将专丘带到了刚刚的平台之上,对他说道:“你先自己调息一下,而后我带你下山。”
“谢……谢韩大侠……”专丘强忍着巨痛,挤出这几个字来,却换来灵煜一阵狂笑:“我救的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
专丘闻言不语,而后是深深的叹息,随后问向灵煜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灵煜冷笑道:“什么事?这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专丘回忆道:“当时乾坤殿正在举行儒门登基典礼,百里忏刚刚拜过儒门的诸位先贤,然后这个时候远方出现了一道白光,直奔乾坤殿,而后便是天崩地裂,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灵煜听闻此话,道:“百里忏……你确定那就是真百里忏?”
专丘闻言,疑道:“真的百里忏?莫非还有假的不成?我亲眼看到他运动儒门绝学,当真是惊天动地之威,可惜还是不敌那道白光……”
“难道他真的死了?”灵煜心中此时没有报仇的快感,只有无限的失落。“那道白光到底是什么,韩大侠可知?”专丘在旁问道。
“那道白光?”灵煜闻专丘此问,不由的冷笑三声,回过头来,道:“那就是你们当初争的你死我活的封灵箭。”
“封灵箭……”专丘心道自己虽然知道封灵箭威力无穷,但如此大的威力,却是超越自己的想象力。
“是魏无恤吗?”专丘的疑问,获得了灵煜的肯定。专丘不由的惨笑几声,道:“真是报应不爽,我三墨弟子均在此地,封灵箭下,逃命者又能有几人……”他话未说完,灵煜只觉得脚下的平台正在剧烈颤抖,知道此地已不能久留,故回转身形,想带起专丘,飞纵到他地,却未料专丘竟是凝聚全身之力,一掌砸了过来,灵煜本能闪避,却因这一闪,而错失了抓住专丘的机会,山石碎裂,专丘已然从半空跌落。而灵煜也只能倚靠于山岩之上,眼睁睁的看着专丘自杀而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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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海,这几日来,尘寰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付流尘再未找过他。他心知付流尘是好胜之人,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再找他,他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