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坐在客房中想着那个在背后可能要害自己的敌人混蛋,楚烨却是在客栈一楼的一间被客栈掌柜及时出来的简易书房中与素玄压低声音说这话。(..)
“朕在离开京城时,朱泽并未跟来,而是选择留在太医院中,说是要等阿昭和元宵回去;当初朕承诺,不出小半个月就能将阿昭带回来,可如今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也不知那家伙能不能等得住,会不会又一声不吭的跑了。”说到这里,楚烨的脸上难得露出一分难色,似是有愁绪难以排解。
素玄立刻道:“属下可以派人回京查探一番,如果朱神医在京中,属下可命人将其留住。”说到这里,素玄好奇起来:“皇上可是担心娘娘身体,想让朱神医留下来给娘娘瞅瞅?”
楚烨淡淡的目光落在素玄身上,眼前出现徐昭在遭遇暗杀时出现的行为错乱的模样:“你猜得没错,但也不全是。”
“属下愿意为皇上分忧。”素玄扣跪在地上,神色忠诚可靠。
楚烨在猜出徐昭的身体可能真的存在某些问题时就一直悄悄地压抑着心情,一番愁思,百般难解,眼下看见忠心可靠地属下跳出来原以为自己分担,满怀慰藉的同时,终于说出自己的心事:“素玄,你私底下与皇后娘娘相处过,可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初他一路派素玄暗中保护阿昭,如果阿昭真的有什么行为异常的举动,是很难能瞒得住翎羽卫的眼睛的。
素玄认真思考了一番,道:“属下奉命暗中保护娘娘,不敢跟的太近,所以并未发现什么不妥。”说到这里,素玄猛吸一口气,忙又开口道:“娘娘虽是大宛公主,但属下能够看出,娘娘对皇上您真心相待,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和大梁的事。”
一听素玄这么说,楚烨忍不住笑了:“素玄,难道你在害怕朕会怀疑阿昭对朕不忠吗?”
素玄睁大了眼睛,不敢随意开口接这句话。
瞅素玄这表情就知道自己是道破了他的心思,楚烨更是哭笑不得:“真是胡思乱想、不可理喻,朕与皇后夫妻一体,如果连她朕都不会信任,那朕还敢相信谁?”
“那皇上为何要问属下……”素玄抿了抿嘴,露出一丝委屈。
他这不是担心帝后感情又出现幺蛾子么,想到这里,素玄更是委屈的哼哼唧唧;如果不是这俩主子动不动就喜欢闹别扭,他也没必要如惊弓之鸟一般随时担心帝后不睦,说到底,他这个当属下的还不是关心他们。
楚烨知道素玄是商易的,也就没怪罪他的出言不逊,而是娓娓道来:“朕怀疑阿昭身上应该有隐疾。”
一听这话,素玄惊了,忙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属下这就去把朱神医找来。”
“慢着!”素玄的脚步立刻刹住,“回来!”素玄赶紧转身又跑回来。
楚烨瞅着自己最放心的翎羽卫大统领,无奈的摇了摇头:“朕还没担心,你怎么就猴急成这样。”
“属下这是关心娘娘的身体,要知道娘娘如今正是花容月貌之期,与皇上成婚还未满一年,更是连小太子还未给您生一个;如果这时候身患隐疾,那还了得。”
素玄的话正是说中了楚烨的心思,是啊,他还要与阿昭天长地久,他怎么能够允许心爱的姑娘撇下他一人。
“朕也只是有这个怀疑。”楚烨长叹一声:“朕总是觉得她有些奇怪,还记得当年朕与她初次在城外相识,那年的她正值娇蕊绽放、豆蔻稚嫩,虽说五官还没有张开,站在一帮容貌出彩的官宦子女身边并未有现在的风采,可朕还是一眼就看中了她;随后,朕多次约她与她见面,她也如月到场,情到浓时,更是花前月下、娇憨相依;可是不久之后,在朕郑重其事的与她表白心意时,她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朕冷漠无比;事后想来,朕还以为自己被她戏耍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年,朕怨她、恼她,甚至是恨她,甚至下旨封她为后都带着一点报复和怨气;这些年来,这件事一直让朕如鲠在喉,每每想起都觉得是一件莫大的羞辱;可就在昨晚,朕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素玄怔怔的听着皇上娓娓道来的情史,也总算是明白为何皇上在做皇子时每次提到皇后娘娘都是一副不甘心的咬牙切齿样儿,明明恨不能将人撕扯揉碎了,可最后却又偏偏力排众议,让这样一个人进宫成为自己的皇后;想当初在他知道这个消息时,还以为皇上是被徐家的人给气糊涂了,这才一时发疯做出了这般近乎丧心病的举动。
现在他总算知道,原来是皇后娘娘曾对皇上做出这般**不如之事啊。
素玄忍不住对皇上露出一抹同情之色,被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子玩弄伤害,这对于向来骄傲的皇上来说的确是一件很难以承受的打击;不过,在遭受如此打击后还死不悔改的选了伤害自己的女人进宫为后,可见他家皇帝陛下那也是越挫越勇的主儿;或者说是皇帝陛下在印证着一条不变的真理: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在哪个女人的身上栽跟头,就再从那个女人身上站起来。
素玄很是为自家主子如此立志的行为拍案叫绝,这般近乎自虐的爱情方式,是个男人——都很难做出来。
楚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然是没察觉素玄此刻丰富的面部表情和内心活动;只看他在满是心事的叹息声后,又道:“就在昨夜,阿昭撞见朕为了替她挡飞刀伤到自己后,忽然开始胡言乱语、精神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