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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一朝,或者说往前推三朝,从宋代开始,因为经历过五代十国的动乱,宋太祖赵匡胤意识到武人当权的危害,于是有意识的提高文官的社会地位,压制武将手中的权利。
这种压制到了明代更加严重,到了清代发展到顶峰。
清朝以来,清帝国统治者深知“旗人”和“汉人”人口之间的巨大差异,为了维护统治,对汉人官员限制甚多。到了鸦片战争时期,满八旗、蒙八旗都已经不堪使用,清帝国不得不重用汉人官员,但还是没有给予汉人官员足够的信任,更加有意识的压制汉人武将手中的权利。
在程元春的概念中,石云开虽然是从一品的提督,但在他这个正四品的道员面前,不说恭敬有加,起码也应该相敬如宾。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程元春没想到刚至平壤,三五名没品没级的小小“丘八”,就敢给他这个堂堂的朝廷四品大员难堪。
“你们这些丘八想干嘛?想造反吗?”眼见得程元春出面,又有两名程元春家的仆役出来叫骂。
“住口!滚回去!”程元春怒斥。
程元春心里发苦,这帮“丘八”明摆着都是二愣子,现在出头硬碰等于是自讨没趣,程元春不敢冒险。
“老爷放心,有陈某在,定可保老爷无恙。”一名看上去身材魁梧的汉子从船舱中大步走来。
这汉子看上去相貌堂堂,走在船上如履平地,显示出稳定的下盘功夫。再看他的关节粗大,手臂上青筋暴起,很明显是练家子。
这是程元春临出京时,高薪聘请的看宅护院的镖师。
“陈师傅来的正好!”
“陈师傅要好好教训这帮丘八。”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看到这名陈姓大汉过来,程元春的家人纷纷加油打气。仿佛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陈姓大汉颇为识趣,面带得色双手抱拳连连拱手,一脸的当仁不让。
看到陈姓大汉出来,程有财身边的那两名士兵仿佛感觉到某种威胁。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班长身后唯一的那名战士悄悄上前,和另外两名战士一起组了个三角阵。
陈姓大汉表情一滞,居然不自觉的后退半步,再也不复意气风发。
咔咔咔……
三名战士取出刺刀卡到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刺刀上血槽里的暗红色证明这些刺刀并不是玩具。
陈姓大汉再次后退两步,下意识的摆出一个防御姿势。
嗵嗵嗵……
士兵乘坐的小火轮启动,从正面绕到程元春这条船的侧面,两名战士疾步冲上船头,揭开船首的一块苫布,那下面居然是一挺重机枪。
咔咔咔……
两名士兵转动滑轨,枪口对准程元春这条船。
“我的个亲娘,军爷手下留情,咱们都是自家人啊……”船老大惨嚎一声,双手抱头趴在甲板上。口中连声哀求,却是头也不抬。
眼见此情此景,就算是脑子再不开窍,也知道这些士兵不是做戏,程元春只感觉脚下发软,若不是一把扶住船舷,此时怕是已经瘫倒在地。
程元春的家人表现更加不堪,几人发一声喊作鸟兽散,有一名性急的,居然扒着船舷准备一头扎进大同江跳水逃跑。
“不能跳。”陈姓大汉一把抓住那名欲跳江的仆役。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跳江。否则一旦对面的士兵认为是要对他们的船不利,马上就会大开杀戒。
“镇武前军办事,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干涉,否则军法从事。”班长还是冷冰冰。这句话现在格外有力道。
“请便,请便!”陈姓大汉连连拱手。
“军爷,冤有头债有主,不关小老儿的事儿啊,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船老大还是连声哀求。
“……”程元春冷眼旁观,实则已经是怒火中烧。
至于那些适才喊得最响的仆役,此刻都如受了惊的鹌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了嚣张跋扈。
“跋扈……果然跋扈!”程元春暗自给镇武前军下了定语,对于尚未谋面的石云开,一丝好感也欠奉。
“拖走!”班长冷声吩咐。
两名士兵上前,抬起程有财的手脚,隔着船舷直接扔到士兵们乘坐的小火轮上。
只听“咕咚”一声,程有财被直接仍在甲板上,哼都不哼一声,可见受伤之重。
“几位,还请施以援手,本官定有厚报。”程元春念及十几年的情分,半是请求半是威胁。
“后报?随便,我们是镇武前军,想报复随时奉陪。”也不知道是班长故意,还是文化水平太低,反正是没听明白程元春的意思。
“本官乃是新任平壤道台,适才家仆不知贵军军规,所以有所冒犯,还望看在同为大清国效力的份上施以援手,本官定会向你家提督为你们报功。”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程元春再次软语相求。
“妨碍公务,口出不逊,按照《治安管理规定》条例,当处以十日劳役。再三警告,不知悔改,当处以一月劳役。四十日后,请大人前往劳役营领人。别忘记带上住宿费、餐费,四十日,大概要纹银二两半。”班长照本宣科。
镇武前军确定的这个标准,是按照每天100个铜钱的标准计算,四十天,大概合二两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