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七出门吩咐下人上茶,回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祁越在说话,祁容和平日里一样,温温淡淡的坐在那里,不冷不热,客气的回复着,只在宝七进来后,目光才稍微沉了一点。
看到宝七带着下人送茶水进来,凌玕不忘起身答谢,温温雅雅,不同于祁容温润中暗藏凌然,凌玕的温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典型的古代书生气,对着宝七拱手答谢,这才坐回去。
许是感觉到祁容态度的冷淡,凌玕和祁越没呆多久,看到祁容的确恢复了不少,也便离去了,想来上次见他,面色还十分苍白无力,整个人都透着虚弱,现在的确是好了很多,想到这里凌玕心里叹息了一声,一晃将近二十年,果真是物是人非,世事无常。
凌玕这边刚走没多久,那边贺兰就进来传话了,原来是花惜过来了。
宝七心头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无奈一叹,赶紧出去迎接,花惜面色微润,身着上次宝七送的衣裙,清秀的面容更多了分俏丽,走到门口就看见宝七了,低头清浅一笑,“宝七。”
“惜儿姐来了,我正要过去找你,今晚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听说城心河那边,有好多放花灯的。”
宝七高兴的上前揽住花惜,一边朝着屋内走,一边说着计划。
花惜轻声应着,垂眸有些害羞的跟着进屋子去了,悄悄打量着屋子里的情景,却在迈进去之后顿住了脚步,神色也跟着收敛了一下。
宝七看她脚步停住,“惜儿姐?”
花惜晃了晃神。勉强一笑,“哦,今晚吗,我这两天有些不太舒服,看看晚上的情况,再决定吧……”
宝七听她说不舒服,立刻蹙了一下眉。担忧道。“不舒服,惜儿姐生病了吗?”
花惜无力一笑,就这么和宝七站在门口。摆摆手打算回去,宝七怪异的唤了一声惜儿姐,书房那边的芸儿已经走了过来,行了个礼道。“少奶奶,少爷请您过去。”
宝七看了书房一眼。只好不再挽留花惜,看着花惜离开后,才朝着书房行去。
这边凌玕走后没多久,那边祁夫人就收到了拜访的帖子。原来是颜府递过来的,说是听闻大少爷身体康复,明日前来恭贺探视。
祁夫人手边摆着数张拜访贴。唯独拿着颜府的帖子扯唇一笑,没有温度。“来的,还真是时候,往年,可都没有这么积极。”
说着祁夫人瞄了一眼旁边的丫鬟,“清月,公孙先生什么时候到?”
清月欠欠身回复,“回夫人,公孙先生说,下午便能到了。”
祁夫人歪着唇角,眼中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深意,“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该来,总归是逃不掉的。”
祁夫人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通报声,说是上官小姐来了,没有找小姐,而是直接去了后院儿,祁夫人冷笑一声带着嘲讽,“不是说刚被赶出来么,这么快就贴上来了,哼,当真是个不错的大家闺秀,行了,下去吧,有什么情况早些过来汇报。”
上官清桐进屋的时候,挂着一抹常见的笑痕,却只给祁容打了个招呼,对于旁边的宝七,好似没看见一般,姿态端容的不像样子。
祁容眸色深深,丫鬟们识趣的都退到外面守着了,宝七本想也跟着出去,被祁容抓着手腕,没有放开,同时扫了上官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上官到也看不出任何恼意,只看祁容声音清冷,连生气都没了,心底凉意更甚,随意扫了一眼宝七,对着祁容欠欠身道,“父亲让我给表哥送件东西,表哥现在可方便。”
上官说这话,已经暗示的十分明显,祁容直接皱皱眉道,“有何事就直接说吧,七七不用出去。”
祁容说完,上官脸色再也绷不住,变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唇角挂着说不清的弧度,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书信,缓步递了上去,“事关重大,父亲让表哥,多加小心。”
宝七从刚才上官说话,便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不一般,没想到祁容和上官之间,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联系,甚至还和上官府有联系,不过对方现在对自己毫不避讳,还是让宝七颇为感动,无论他们之间的事情是什么,至少现在,她和祁容越走越近。
至于上官清桐的话,话里话外都别有深意,她自然也都听出来,若是寻常,她定会反唇相讥,可现在她说什么,都会牵扯到其祁容,而且对方所言又和祁容有所关联,宝七也跟着无声一笑,
“看来上官小姐当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相公说,我去厨房看看中午的饭菜,上官小姐也能痛快说一下,这般委婉,也是辛苦。”
宝七说完,拍了拍祁容的手,也冲着上官宛然一笑,缓步离去了,姿态间尽是潇洒淡然,好似全然不担心他们会说什么一般,尤其是那个拍手的动作,直直刺进上官的眼眸里。
宝七走后,祁容淡着面色,也不理会上官,只在那里展开书信细看起来,上官见他看得认真,心中也微微升起一股希望,看来父亲的地位,在祁容心里还是很高的,这样自己就还有机会。
等了半天,祁容也没在理会上官,上官见他坐在书桌前,提笔不知道写着什么,完全忽视自己一般,忍不住轻唤一声,音色婉转,“表哥……”
祁容动作未停,淡然又随意,“你还有何事?”
“我……”上官被祁容的冷淡说的一滞,“现在京城内传的厉害,清桐担心这计划,恐怕要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