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吞了口口水,武彤紧张的说道:“陈光……你……我是有点气不过。”
陈光缓缓摇头,“我大约猜得到你气不过什么。原本我是很想好好和你解释的。但现在真有解释的必要吗?”
“你说!你随便说什么我都信!”
此时的武彤,再没有什么文兴分局支队长的身份,只是一个惶恐的女人。
“那好,我告诉你,现在我妈就躺在五京市医院里!明天早上九点钟,她就要进手术室接受肾移植手术!你明白了吗?我早上六点就要去医院忙上忙下的候着,却被你叫到了这地方,一直到现在都回不了宾馆!你觉得我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好像很在意我和孙小逊的关系!那我就告诉你,她是我班长,专程过来帮着忙上忙下,在酒店也是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只能和我挤在一间屋!会是一张双人床,也是倒霉催的巧合!你信吗?这个文胸,原本是藏在枕头下,你们那个协警要掀枕头,所以我揍了他!你信吗?然后我不想让人家女孩子私密的衣物被别人看见,所以我就塞我衣袖里!你信吗?”
“算了,你不信不信随意!事情就这样!我的话说完了。”
陈光说完,就一把将傻愣愣的武彤推开,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快步往外面走去。
“你上次不是说你母亲只是小毛病吗?怎么会?”
武彤一下子就清楚陈光如此着急愤怒,情绪如此失控的根源了。
陈光转过身,“因为我当时和你不是很熟,这种家里人的私事,没必要和你说那么细,我也不需要不是很熟的人来帮我分担痛苦。对了,我的确欠着你的人情,对此我万分歉意,我会想办法还上你人情的,再见。”
说完,陈光便大踏步的走了,再不给武彤任何说话的机会。
看着他的背影刹那间消失在分局门外,武彤的脸色唰的就全白了。
外面的王龙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事情是往最糟糕那方向发展了,赶紧凑上来。
武彤深吸一口气,几乎当众咆哮出来,“王龙你肯定知道的吧?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王龙苦着一张脸,“我早想和你说了,可没机会开口啊!”
武彤的身子几乎软了下去,她扶着墙,有些痛苦的揉揉脑袋,却没有勇气出去追陈光,即便追上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陈光开口。
先前的怒火来得没来由,现在的失落同样没来由,她很迷惘,心里很难受,但却又不想承认自己真喜欢陈光。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分局的休息间里,武彤试图给就在五京市医院的闺蜜唐影打电话,但唐影却罕见的关机了。
武彤把手机扔在茶几上,仰面躺下,蜷缩在沙发里,自言自语着:“怎么会……就变成这样子了呢?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啊。回头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好好道歉吧,他应该能原谅我的吧?他也是气坏了,换我的话恐怕比他还生气呢。唉……”
他气得连和我不熟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这可真是让人丧气到浑身无力啊!
陈光回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他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再小心翼翼的把文胸放在已经熟睡的孙小逊枕头旁,自己和衣轻轻躺在旁边,酒劲夹杂着困意上涌,他可算是能睡个把小时了。
临睡着前,陈光还是想起了自己临走时武彤那后悔得脸色惨白的模样,隐隐有些难受。
他暗想,她或许真很伤心也说不定,只在心头叹了口气。
人生有时候挺无奈的,虽然知道她或许的确没有什么恶意,但自己也控制不住渐渐变得厌烦她的心情。
早点和她把关系弄僵也好,本来就该和她这种人保持距离,顺便把这便宜干姐姐的关系撇清了吧,省得以后再因为琉璃那效果好的过分的催眠神术弄出更多幺蛾子来。
这个便宜姐姐,其实并不便宜呢。
她的背景有些太大了,的确不该是自己这样的人试图靠近的。
或许如果我放下身段来,稍微哄一哄她,就能让她安稳下来了吧?
其实她也挺好骗的,但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吗?
我现在真的没心思去想这些做这些,或者说,哪怕今天勉强哄了下来,但往后迟早也会闹成这样的吧?
第二天一早六点孙小逊的闹钟准时响起,她一睁眼便瞧见了躺在自己身边的陈光,心头大石顷刻落地。
红着脸战战兢兢的将腿从陈光被窝上拿下来,孙小逊脸红得厉害。
昨晚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的,睡着睡着就挪成了面向陈光那边,再像平时在寝室里抱着洋娃娃一样,把旁边裹在杯子里的陈光也当成洋娃娃一样牢牢抱住了,腿更搭在他的身上。
幸好这呆子睡得死死的,没发现。
孙小逊轻手轻脚的将闹钟关了,再更小心的洗漱完毕,不发出丁点声音。
看陈光还睡得死死的样子,孙小逊想了想,没急着叫他起床,而是拔出房卡下了楼,到餐厅里吃过早饭,再带了两个包子一盒稀饭外加一个鸡蛋上了楼。
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孙小逊坐床榻边静静看着沉睡中的陈光。
脑子里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又是觉得有股淡淡的委屈,但更多却是觉得甜蜜蜜的。
他总是这样呢,像个发怒的狮子一样保护我。
也不知道他和武警官究竟解释清楚没有。
孙小逊的心绪稍许有点复杂,又希望他和武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