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鸿尤其觉得自己处境尴尬,想我堂堂唐杰基金深得唐小开信赖的核心骨干,万里迢迢回国来成为你的左右臂膀,虽然唐总之前是曾说过,公司是亏是赚并不重要,但陈总你这态度也太随意了点吧!
好吧不管岳鸿再怎么蛋疼,当天下午他还是按照陈光的意思,和方天宇、吕小梁一同前往燕京,去执行陈光随口扔出来的这个看似天方夜谭毫无根基的任务了。
老板的决定蠢不蠢不重要,但作为老板的下属,哪怕明知道这个决策很蠢很坑爹,既然还拿着他的工资,那就得把老板交代下来的事情做好。
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妥当了,最终玩脱了亏本了,那是老板的锅。
老板交代下来的事情不完成,最后就算帮他赚到钱了,他也未必会高兴。
万一,陈总真有什么深谋远虑,能用他敏锐的判断力洞察市场,在自己等人尚且看不明白的时候,就直指企业良性发展的核心呢?
万一,他说的是对的呢?
“蠢货!醒醒!”眼瞅着距离某个戒备森严的别墅区越来越近,褚翰吉却还是呼呼大睡,陈光开始慌了。
万一给褚秘书知道自己逼他堂侄吃了三颗催眠小药丸,褚秘书会和自己拼命的吧?
终于,褚翰吉迷迷糊糊睁眼,“陈……陈局,咱们现在到哪儿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刚过了两颗特别大的黄果树,就是那种大概要七八个人合抱起来的那种,前面树林子很茂密,真没想燕京里居然有这种地段。”见他终于醒了,陈光心头大石落地,松口气道。
“什么!”
褚翰吉却是低呼一声,然后猛的惊醒,坐直了身子,下意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你这一惊一乍的是做什么?”
褚翰吉见他这混没当一回事的样子,小声提醒道:“陈局,快到了,严肃一点。”
陈光更纳闷了,“至于这样吗?真的至于吗?”
“要见首长了!陈局!”褚翰吉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了。
“是的啊,然后呢?见个首长能延年益寿吗?你这胸肋排都快给崩断了吧?”
“陈局你真的不紧张吗?那可是首长们啊!”
陈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我以前真没觉着自己是个当大人物的料,但自从见了你之后,我开始相信了,我的确是有成为大人物的天分。”
他真是不明白那些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怕的,反正给他拿刀架在脖子上都做不到褚翰吉这样莫名的紧张。
穿过层层分外森严的警戒,车终于停在一个朱门高粱的四合院外,陈光下了车,褚秘书正在门口候着,他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作为一个分外显贵的机要秘书,他实在已经将为人之道做到了极致。
一同下车的褚翰吉则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这堂叔,低着脑袋不敢多言。
褚秘书先冲着陈光一招手,“小陈你来了啊,首长们都在等你。”
陈光和褚秘书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就进去了,褚翰吉不知道要给扔到哪儿去,这可怜的家伙没资格进入四合院内部。
一进门,陈光才发现几个老先生正围坐在一棵树下面,正吆五喝六的下着棋,江老头和靳老头正对面而坐,另外一堆不曾见过的老头则在后面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手画脚,好不热闹,哪儿有半点紧张严肃的气氛。
想起之前褚翰吉那紧张得冷汗涔涔直流的样子,陈光实在觉得好笑,真是的,至于吗?
“哟,小陈来了?正好,咱们该聊事儿了。”那边正抓耳挠腮,光脑袋都快给自己摸红了的江老头左顾右盼,抬头就瞧见陈光,猛的就站起身来。
“你休想跑!下完这局!”靳老头不答应了。
江老头不动声色挪了挪屁股,将棋盘轻轻一碰,棋盘翻了,只听哗啦啦声响传来,黑白棋子洒落满地,“呀,盘子翻了,算了算了,老靳今天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算你平局,好吧?”
“去你的!我比你至少都多五目以上了,你也有脸说平局?你这老不尊,我和你拼了!”
靳老头撸着袖子就要冲上来拼命。
“行了行了,都安生些,别叫小辈看了笑话。”一老头在旁边很是严肃的轻咳一声,才算是镇住了堂子。
陈光默默的看着这群老先生在这儿闹腾,心想,你们虽然嘴上说别让我看笑话,但你们正厮打在一起的身体却分外老实啊。
似乎随着他的到场,这堂别开生面的对弈和观棋乱语真小人的业余活动正式告一段落,靳老头扔下争执跑将过来把他拉扯住,另外一群老头儿则是陆陆续续往四合院的正厅里面而去,似乎是要议事。
“陈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靳老头脸上挂着笑,把陈光往四合院的角落拉去。
午时阳光洒在小院里,树上知了正发出夏天最后的鸣唱,树叶被风吹拂着,在院落里洒下影影绰绰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股淡淡的青草与花香味,这画面看起来分外和谐,但陈光心里却凉飕飕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位老先生,他心里有点发慌。
虽然知道来燕京肯定得见他,但真见着了,才分外觉得可怕。
万一他逼婚怎么办?
我该怎么回答他?
唉,想起这事就有点一个头两个大。
“靳爷爷,这个……那个……”好吧他稍微理解一点褚翰吉的心情了,不过那小子是天生低人一头,自己却是心里有鬼。
不曾想,靳老爷子却没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