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接你吧……”王艳的话没有说完,便传来冷冷的嘟嘟声。
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下来,长这么大,从没这样伤心过。自己的特殊身份,在这个小城,没有什么人敢惹她、欺负她,大多数人都畏惧她。
就算名字前都会加上黑社会老大的女儿这样的称呼,她依然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生活着,很多一般人办不到的事情,她顶着这个头衔就可以办到。
比如把陆思琪和王新生生拆散,比如想跟王新结婚就可以办到。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一丁点的兴奋和喜悦。
王艳握着电话发呆,流泪。
就在这时,一个人匆匆走进屋来。王艳急忙擦干眼泪,笑脸相迎。来人是王新的母亲,板着脸几步跨到王艳跟前,愤怒地道:“你个败家娘们,有没有王新的消息,要是我儿子出点什么事,你爹都保不住你。”
王艳低头不敢言语,任凭王新的妈妈怎么辱骂,她就是忍着不哭出声。王家院子里,一个人影闪进来,躲在王艳和婆婆所在房间的窗下,侧耳倾听着王新妈妈训斥王艳的话语,然后慢慢起身,朝屋里偷看。
忽然一根棍子砸在这个偷听者背上,偷听者哎哟一声滚倒在地。持棍人正是王新的舅舅,打倒偷听者后,高声喊道:“姐,出来一下,有个人在你窗外偷听。”
王新妈妈和王艳听见叫喊,急忙奔跑出来,王艳一看偷听者。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瘦如猴,歪嘴,这不是她父亲手下的耗子七吗?
王新妈妈扯着躺在地上的耗子七的衣服,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我们家鬼鬼祟祟的?”
耗子七欲说实话,看了看王艳的眼神,连忙撒谎道:“我是个流浪汉,饿坏了,来你家找点吃的,没有别的意思。”
“流浪汉?我看你是王九的走狗吧。”王新妈妈大声骂道。
在耗子七看向王艳时,王新妈妈就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一定是王久手下,来查看王新家有没有欺负难为王艳。
王艳不得已上前解围,她再不出口,耗子七肯定就全交代了。
“妈,你怎么又扯到我爸头上去了,这人肯定不是我爸手下,就是个流浪汉,前段时间我还看见他在城东头的桥底下睡呢。”转身朝着舅舅道:“舅舅,放他走吧,就一个流浪汉,您就不怕‘打死赖子要好人填命’啊。”
王新妈妈和舅舅心里都清楚明白,这人肯定是王九手下。也只是想杀杀威,让王九收敛些,也没想要真把这人打死或者什么的。
于是顺着王艳的台阶,王新舅舅说道:“这次饶过你,下次再敢随意偷听,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要吃饭光明正大进来,偷偷摸摸的就是贼,我们见一次打一次。滚。”
耗子七连忙连滚带爬地一溜烟跑出王家院子。此时王艳才松了口气,如果王新妈妈硬是抓着这根辫子不放,把事情吵大,那消息传到王新耳朵里,王新可能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此时的王新,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厂子里,而是********在策划出走,去找思琪。他想以他死缠烂打的本色,重新追回思琪。
但是他错了,思琪那种脾气,一旦死心,就算有千头牛也拉不回来。
王新在给雪晴打电话,拨通后,王新躺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你好,你是哪位?”电话里传来雪晴的声音。
王新迟疑了一下,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雪晴是知道他与思琪的关系的,这样直白地问地址,肯定雪晴是不会告诉他的。
“呃,你好,我是陆阳,思琪的堂弟。请问方便说话吗?”王新显然在撒谎,编了一个堂弟的名头,试图蒙混过关。
此时的雪晴正在回宿舍的路上,一听是思琪的堂弟,礼貌地说道:“方便,有什么事你说吧?”
王新生怕雪晴知道思琪没有堂弟,如果雪晴拆穿了他的谎言,他准备直接跟雪晴说出实情,但没想到,雪晴还真不知道思琪没有堂弟这事。
于是王新便放下了包袱,大胆地问道:“我姐还好吗?在那边生活习惯不?”
憋着声音说话,王新还是头一次,雪晴听来怪怪的,但还是没反应过来。
“挺好的,有我在,你放心吧。”雪晴得意地安慰道,脚下高兴地将一块小石子踢出去。
“那就好,谢谢你啊,雪晴姐。哦,对了,你们那边地址方便告诉我吗?”王新见时机成熟,迫不及待地说出了核心话语。
雪晴毫无防备,总是大大咧咧,一听对方叫她一声雪晴姐,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直接爽快地回道:“义勇小学,具体的地址我一会发短信给你吧,我得查一下,记不完整了。”
王新一阵兴奋,马上就能知道她们的准确位置了。至于去了之后,思琪会不会原谅他,他已经不再考虑,先去了再说,事在人为嘛。
“好的,好的,谢谢雪晴姐。那我挂了。”王新迅速挂了电话,再多说就要露馅了,憋着声音说话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王新拿着手机焦急地等待,等待雪晴给他发来地址,明天就启程赶过去,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要取得思琪的原谅,然后一步步追回思琪的心。
雪晴一路走一路看,她准备遇上路人问问这里的具体地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宿舍。推门进去,思琪正在批改作业。
“回来了啊,雪晴。”思琪没有抬头看雪晴,还是继续改作业。
雪晴关上门走过去,趴在桌子上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