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纠结完,就看到风狂已经站在城主府门口等他了,整个人几乎瘦得不成样子,看着分外憔悴。
单清崖抿抿嘴角,还是缓缓走了过去。
“陪我喝一杯吧。”风狂看着他,笑得苍凉。
单清崖点点头,忽然觉得也许自己什么也不用说了。
两个人去了蚀骨城最大的酒馆,偌大的包间里只看得到一瓶又一瓶摆放得整齐的酒壶和三三两两散落的椅子,看着便给人洒脱落拓的感觉。
风狂也不多说,坐在椅子上打开了一瓶就猛灌了起来,黑沉黑沉的眸子里不知是被辣的,还是怎么着,看着惊人的亮。
单清崖也打开一瓶,慢慢地抿着,静静地看着风狂疯了一样往嘴里倒着酒,既不说话也没什么阻止的动作。
他知道,隐忍了许多年的风狂这时候需要的就是放纵、肆意、疯狂。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这么安静地陪着他。
“她去地牢看我了。”风狂灌完一瓶酒忽然笑着开口,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她问我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她?”
“她问我温蒲鱼是谁?她们长得很像么?”
“她问我为什么要找她?”
“她问我清乌山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那是我们家。”
风狂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低沉悲怆,单清崖坐在一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喝着,听着。
风狂轻轻一笑,“那一刻,我就知道,蒲鱼真的,永远消失了。”
单清崖沉默,只默默地灌酒。
说完这一句,风狂再没说半句话,只疯狂而沉默地灌着酒。
两人这一喝,便是一天一夜。
等单清崖睁开眼,房里已经没了风狂的影子。
“那位客官已经付账了,他让我转达您,有缘自可再见,勿寻勿忧。”柜台上,掌柜笑得慈眉善目,嗯,见牙不见眼。
单清崖丢下几颗灵石就走了出去,凉风一吹,只觉那种熟悉的晕眩又浮现了出来,啧,果然不愧是神仙醉,后劲真大。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跑路的疯子,单清崖决定不去管他,让他继续作死吧。
那么,接下来做什么?
不知怎的,单清崖觉得自己有点累,不太想回清风小坞,想了想,他还是选择回了问水宫。
仔细算来,他离开这里不过半年却觉得分外思念,看到青松都没那么讨厌了,嗯,仅仅是没那么了而已。
死宅男表示一回到老窝就想死在里面,而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修炼了,这次就全补过来好了。
于是这么打算着的剧情修复小能手就这么愉快地放弃了抢救,闭关修炼去了。
而另一边,被放弃了的卫凛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白衣青年,手中的长剑寒光闪闪,分外慑人。
“你……惹到我了。”
白衣少年眉目如画,笑容柔和,却没的让人胆战心惊,惊惧不已。
每当卫凛这么笑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已经暴怒到了一定的地步,可惜,对面的白衣青年却不知道这一点,见他对自己笑,不由笑得更加甜蜜。
“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