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也没料到林珏竟会问她饿不饿?
不过这么一问,她还当真就饿得不行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乱叫,听在林珏耳朵里,却是异常的美妙。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竟然回身就在床上乱摸了一把。这一抓,就抓到了几个红枣和花生。
他连忙悄悄地把红枣递到锦心嘴边,隔着盖头小声道,“锦儿,这时辰还没到,没有饭菜,你先将就着垫补垫补。等会子我就让人去摆饭菜来。”
锦心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他们坐帐的时候,就不能吃东西讲话的。
如今他们破了例,只能不让别人知道了。
锦心慢慢地啃着那几枚大枣,只觉得味道还是很甘甜的。
不过片刻她就消灭了这几个大枣,林珏也已经剥好了一把的花生递到她的手里。
那修长白皙的大手攥着那把淡粉的花生,看上去那么地和谐,好像这双手的主人天生就是做这个的。
可是锦心知道,这双手可是握着利剑杀人不眨眼的,如今肯伏低做小地这么伺候她,这里头又蕴含了一种什么样的情意啊?
她小心地用两只柔嫩白皙的小手捧过那把花生,却不是往自己嘴里送去,而是颤颤地捧到了林珏的嘴边。
林珏就那么看着这个盖着红盖头的小女子,小心翼翼捧着花生的样子,几乎是要醉了。
他的手那么大,不过是一把而已,就足足塞满了她的两只小手。
她的手接过花生的时候,那柔柔的指尖轻触他的掌心,就好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让他有些刺痒难耐。
看着眼前那一双白嫩的小手里捧着淡粉色的花生,林珏下意识地就低头张嘴含了一个。
不过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花生,可是吃在他的嘴里,却跟山珍海味一样。
林珏现在才明白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原来,佳人在身边,光看也能看饱了,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了吧。
他正舔嘴咂舌回味无穷,就听外面守着的丫头忽然来报,“世子爷,前院有人来了,怕是让你陪客呢。”
林珏淡淡地应了一声,转头对锦心道,“你多少吃点儿,我先到前头看看去,一会儿就让人给你送吃的来。”
说完,他宠溺地摸摸锦心盖了红盖头的脑袋,留恋地看了一眼,就起身走到了门口。
恒王妃身边的嬷嬷亲自来请,“世子爷,前院的客人可都等着您去敬酒呢。”
林珏也不推辞,拔脚就走。
本来恒王府也没有个长辈兄弟的,他成个亲还得拉来不少军中的哥们儿,给他挡酒这些人自是没话说,但他这个正主儿不出面也是不成的,毕竟来的人可都是世家贵族的人,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林珏去了前院,老远就听见吵吵嚷嚷划拳猜枚的声音,他不由得乐了:看来,他那几个兄弟把这些人给带歪了,也变得豪爽起来了。
那些贺客们一见林珏来了,不由纷纷起哄,“林世子,你可得好好地陪我们喝一杯,今儿你大喜的日子,不醉不归!”
“玉堂,待会儿让我们去看看新娘子,听说这可是你小子亲自挑的,肯定是碧玉羞花倾国倾城了。”
林珏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一概不接话,只含笑糊弄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兄弟一一地把那些人端过来的酒给挡了,林珏一圈儿敬下来,倒也没沾多少酒。
只是来到诚亲王世子萧恪面前时,林珏就不能那么沾沾唇就过去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敬畏他,自然不敢灌他的酒。可是萧恪就不同了,论身份,萧恪比林珏只高不低,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嫡脉。
林珏不过是个异姓王而已,但不同的是,萧恪身份摆在那儿,却没多少功劳,不过是个靠着祖宗吃饭的人而已。
林珏,却是实打实靠军功升位的。
两个男人就那么面对面地站在那儿,手里都端着一个青花瓷的酒杯,虽然嘴角噙着笑,可笑意俱都不达眼底。
“林兄,恭喜了。”良久,萧恪才收回盯视林珏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瓷杯,口气甚是不善地说道。
来者是客!
萧恪并没有做出什么非分的举动,林珏也只能笑着答道,“多谢萧世子。”
萧恪不再多言,只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瓷杯,道,“既如此,那我先干为敬!”
说罢,一样脖子就把瓷杯中的酒灌入嘴中,看得四周的人那是一个诧异:这萧世子文邹邹的一个人,喝起酒来竟然也这么下劲?
林珏见萧恪已经喝光了,自然也不好推辞,于是,他端起自己面前托盘里的酒杯,也一口灌了下去。
喝完,不忘了把酒杯倒过来冲萧恪摇了摇。
萧恪那张薄薄的唇抿了抿,忽然就转身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笑谓林珏,“这第二杯酒,是敬你和罗姑娘的,希望你们日后和和美美,一生一世!”
说罢,又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这一杯灌得猛了些,呛得萧恪忽然咳嗽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酒量,但萧恪就是想醉一回,想睡一觉。
林珏见他又是一口闷,只得也把自己的酒杯给斟满,也一下子灌下去了。
两个人喝酒跟喝水似的,看得其余人都兴趣盎然了。本来还是冲着林珏今儿迎娶回来的据说倾国倾城的世子妃而来,现在光看这两个男人拼酒就已经看花眼了。
俗话说“感情好一口闷”,照这个样子,两个人私下里得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