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从天边升起,天空之中闷雷阵阵,虞白站在走廊之上,看着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中,积布了云雾,但是却丝毫不见雨迹,骄阳缓起,而他心中,也是布着一层乌云,带着担忧,石兰已经离开了一月有余,依旧不见回信,也不知是否上了蜃楼,各种莫名的思绪,以及越来越多的涌入桑海的势力,让他变得忧心。
“喂,小鱼,干活了。”厨房那边传来了招呼。
“哦,来了!”虞白听着招呼,不由应了一声,立即转过身,迅速的向着酒家内赶去,脸上带着笑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表现得像个小人物,这一个多月来,除去担忧石兰以外,他还感觉到一丝丝的变化,这间海月小筑的酒家,被人监视了。
时不时的有人查岗,并且达官贵人们来吃饭的次数少了,每个人都被特地的叫去问过话,尤其是虞白本身,因为新近而来,被特别的关照过,一言一行都似乎在某种观察之下,起初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被暴露了,但是他渐渐的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上面有的老板关照下来,说是有两个大官,即将在这会馆用膳,所以让他们小心一点。
“小鱼啊!今天你要小心一点,你是新来的,要麻利一点,今天有天大的贵人要来用膳,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走。”厨房的小头头尚阳,向着虞白叮嘱道。
“尚哥,你知道,今天来得是谁嘛?这都一个多月没让人安宁了。”虞白腆着笑脸,向着小头头询问,并且带着一点小抱怨。
“这我哪知道,总之上面没说,我们也没敢问,这两天的盘查,你也知道,不过你放心,大秦律虽然,咳咳,总之你小心着点,就不会有事的。”尚阳见虞白恭敬,对他也很照顾,想说秦律严诃,不过还是没敢说出口,止住了话头,只让他小心一点。
“哦!”虞白听着尚阳的话,脸上不动声色,依旧傻傻的憨笑着,但是心下却不以为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提前一个多月就盘查海月小筑,并且密切的监视每一个小筑里的伙计,来人的行头肯定不会小,自己要小心着点。
就在虞白暗暗下心暗暗警示的时候,在桑海的大府邸里,头戴高帽,身着华服的赵高,微坐在高榻上,透过窗子,把玩着手中的玉环,六剑奴站在他身前,一动不动,其中断水剑的主人,已经换掉了,依旧是一个老者,双眼古井无波,双耳消失不见了,嘴中的舌头少了半截,既聋兼哑,气势与前一位相比,更加古井不波,但是却更令人害怕。
六剑奴侍在赵高的面前,赵高只是低头看着手听玉环,细细的把玩着,放眼看着窗外,在沉默之中,阳光升起,并且微斜,很快天空中的太阳便过了中午,要过午时,到达末时。
“咔嚓!”赵高手中把玩着的玉环,猛然碎出一道裂痕。
“嗯!”赵高看着窗外的目光,移到玉环上,原本明净无暇的玉环上,布上了一道裂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无故玉碎,今天似乎不是个好兆头。”赵高看着手中碎裂开来的玉环,略带尖利的嗓音,微微出腔。
“咔嚓嚓!”玉环被赵高直接握入了手中,五指微微内缩,一块上好的玉环,在掌心之中,发出脆响。
“你们去吧!”赵高微微松开手掌,将玉屑抖出手心,出声说道,风声微微一动,原本站在屋内的六剑奴,便不见了踪影。
午时,虞白等一众小杂役,兼着小头头尚阳,便被士卒带到了一间房间,整间海月小筑,全部被看守了起来,看守得是,全部都是身形巨大,身披黑色铁甲的秦国铁卫军,并且其中还夹杂着穿着细盔细甲的影密卫,让虞白更加担心,这些影密卫不知会不会认出自己来。
“等一等!”
就在虞白和一众小杂役,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准备等待大贵人用完膳之后,突然一个军士拦住了军士。
“你,跟我出来。”军士指着人群中的虞白,出腔说道。
“大人!”尚阳看着军士指着虞白,不由脸色微变。
“放心吧!只是那边少个侍候的杂役,临时指定一个而已,模样还算周正,不会污了那位公子的眼。”军士冷漠的说道。
“这,小鱼!”尚阳扭头看着虞白,略带担忧。
“我行嘛?”虞白脸皮子微抽,脸上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心中则大怒,模样还算周正?这句评语让他怎么有种想踹对方两脚的冲动,还不会污眼,你妈,干活嫌脸,还不分朝代了,妹的,你这古人该有的淳朴呢?
“说你行就行,跟我来吧!”军士冷漠的看着虞白,转身而去,不让虞白拒绝。
“小心着一点,伺候高兴了,或许能拿点赏钱,也说不定。”尚阳低声叮嘱道。
“是!”虞白怯怯的点了点头,压着心中的恼怒,跟了上去,不过心中则大大警示,估摸着各种情况,如果没有影密卫在这里,他也就罢了,可是今天看到了影密卫,他心底有点虚,毕竟影密卫是直属于赢政的特种部队,能力非凡,保护的人来头更是不小,自己恐怕十有八九,是已经被认了出来。
虞白被一路带到了偏殿,偏殿里,正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高大少年,又手按放于膝上,品尝着清茶,另一个有着淡淡的络腮,配着一长一短两把剑的中年人,正侍在他身旁,这两人虞白都认识,喝茶的那个是扶苏,而配着长短剑的,则是影密卫的首领章邯。
看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