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策满盘皆输,也不知是王岚平的计谋被识破还是孔有德的判断失误,自从清军集结而行后,王岚平就再也没有派出兵来袭扰。
金秋十月,艳阳悬于当空,清军先头部队出现在地平线上,此时秋意正浓。城外枯黄一片,那清军艳丽的旗帜格外鲜明,满山遍野,如同一面面催人命的招魂幡。
王岚平与史可法站在。城头远眺。
“宋大力,各营都准备好了吗?”
“全部进入指定地点”
王岚平不露声色,点点头,“好,传令。关闭所有城门,待清军进入大炮射程,立即开炮”
“是”
自从王岚平将城外所有明军撤走之后,兵合一处的孔有德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再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当他再一次看到到扬州城的轮廓时,心中早上暗暗作下决定:扬州不是史可法和王岚平的塘坟墓便是我孔有德的埋骨之所。
轰轰轰!
清军前锋刚刚进入扬州火炮的射程,立时就被扑天盖地的炮火给笼罩,炮弹接踵而来。打到前面人仰马翻,根本立足不住。
孔有德立即展开反击。
清军的火炮营在晓骑营的掩护下,冒着扬州城头密集的炮火,登上城外最高点,迅速构筑炮兵阵地,孔有德亲自坐镇火炮营指挥。
明军炮火发疯是的狂轰不停,炮弹落在孔有德面前不足十丈远,不过这也是明军火炮的最大射程。
轰轰轰!
清军的火炮也排山倒海似的响起来了,扬州城头上砖石土屑四处乱飞,顿时扬起了满天尘土。浓烟滚滚,瞬间就将明军的火炮打哑了一半。
扬州城西门城头一共才装备了三十门火炮,而且还都是半固定式城防火炮,调整射击点耗时太久。而清军的火炮大部分都是由车架托架,炮弹打偏后,可以很快调整射击角度。
清军二百门火炮一齐怒吼,光是那地动山摇的炮声就已经能将人震得肝胆俱裂。
双方的炮击不过持续了短短半个时辰,整个明军的防城火炮就全部哑火了,城墙上狼藉一片。尸体被轰得七零八落,血污横流。
能在清军强大的火炮攻击下坚持炮击半个时辰,这已经大大超出了王岚平的估计,两百门大炮同时开火,一轮炮击就能摧毁一支数千人的骑兵。
见扬州城头的火炮声渐渐熄灭,孔有德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在如此多的炮口下,任何企图阻止清军前进的人都是蠢材,都是自不量力。
清军火炮大展神威,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完钱摧毁了明军的城防炮,随后孔有德下令全体火炮转移目标,集中所有炮口,以不间断的炮击猛烈轰击西城西北角,那里就是刘良佐所说的城墙最薄弱的一段。
炮弹遮天盖地,一阵接一阵轰击着城墙底部,整个城墙都在颤抖,震得守卫的明军从骨子里发出一阵阵寒意。
于此同时,孔有德并没有完全依赖大炮的威力,晓骑营全都是箭法出众的士兵,他们三千人以十人为一组,沿着城墙护城河边从东跑到西,边跑边朝城头拉弓放箭,行动快捷如风。
清军虎枪营三千兵也全体散开,以零星攻击模式逼近扬州城墙,用来压制明军的火力,云梯营随后跟进,跟在云梯营身后的是两千步军营,他们个个右手持长刀,左手持圆盾,冒着明军的枪林箭雨艰难前行。
光是这头一lún_gōng城,孔有德就动用了上万人,将整个西城外都铺满了。
很快,清军的马队一个接一个搬来大量的砖石土块,将城外的护城河填得满满当当,而后又在上面铺上厚实的木板,声势骇人的云梯如履平地,一步步逼近城墙。
面对清军如此强烈的攻击,守卫西门的扬州军许定国部损失惨重,但也没有一个人退守防线。
“打,那,那边又上来了”许定国在城头来回奔走,不断地提醒着将士们一次次将清军杀人在城下。
天空都被战火给浸透,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到底都是喊杀声,惨叫的痛苦声,扬州的城墙也真不是白给的,不管清军如何不怕死,始终都不能登上城头一步,那一架架云梯也都在快接近城墙时被神火飞鸦给焚毁,熊熊的火焰在城墙下翻腾不熄,那护城河里的水似乎都已经变得滚烫。
一lún_gōng击,清军没能踏上城头一步,丢下一千多余具尸体和七八架正在燃烧的云梯,退了下去。
而此时清军的火炮也持续不断地至少在西北角的城墙上砸了上千发炮弹,巨大的城砖之间的缝隙在慢慢张开,砖石开始松动,但整段城墙依然坚拔挺立,没有丝毫要倒下的表现。
清军攻城部队吃不住伤亡,终于退下去了,但炮击仍在继续。
王岚平和史可法这时也登上城楼,眺望徐徐退去的清兵。
许定国赶忙跑了过来。
“督师,王将军,你们怎么上这来了,快,来人,掩护二位大人回帅府”
王岚平摆摆手,对许定国道,“许将军,好样的,你把打靼子退了”
史可法也连连称赞,“恩,此战,许将军当为首功”
许定国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立即变得更加污秽,但他没在意,指着城外道,“靼子仗着炮火犀利,不断地轰击西北角,纵使他们爬不是这城墙,难保这城墙不塌呀”
王岚平微笑道,“没事,你的责任就是在城墙倒下之前,不准让一个靼子兵登城”
许定国满脸坚毅,“誓与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