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岚平也是生平头一次走进这座代表着女性权力巅峰的柔仪殿,空旷的宫殿中不时传来一阵阵风动纱漫之声,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带来嗡嗡的回声。
地板光可鉴人,看得出来,打扫这里的宫女太监还是很卖力的,纵然这里已经荒废了几百年,可依旧****都有人在打扫整理。
王岚平无暇顾念殿内格局,入了殿便见那金贵妃一言不发的背对着自己。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王岚平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平静,可一时也无从开口,面对这种高高在上而又一无是处的贵妇,他实不忍心威喝于她。
光滑的地板上倒映着二人的影子,空气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宫外十丈开外,几十双眼睛正悄悄地看向里面,也许外面都传言王丞相专好美色,府里的女眷是一个赛着一个国色天香,而当今这皇贵妃又是美人中的翘楚,孤男寡女共处,莫非要发生点什么事。
王岚平也纳闷了,这朱由崧如果没有这皇帝的名号,那真叫一要才无才,要模样没模样,连气度都无半分,金贵妃却是这般美艳,一点也不像是十岁孩子他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过想想也是,金贵妃是小妾出身,男人选小妾哪个不是以貌取之,正妻倒有可能是出于某种政治或是家族关系而不太注重样貌。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淌,王岚平可不想一天就浪费在她身上,今天的政事还一大堆呢。
“贵妃娘娘”还是王岚平先开了口,拱着手道,“你受了委屈,臣无地自容,如今事情已经出了,不知娘娘要如何处理才满意”
这话说得那叫一无礼,开门见山,这也向来是王岚平担不拐弯抹角,偏好雷厉风行,要杀要剐还是要打,来个干脆。
金贵妃悠悠地转过身,轻移莲步,拖着长长的裙摆来到了王岚平面前,王岚平不好正眼视她,便拱着手将头压得更低。
“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在皇权时代,正视皇帝和他身边的女人那都是大不敬之罪。
“臣不敢”
“别说你不敢,看着本宫”
面对这么无礼却很吸引力的要求,王岚平当然不会回绝,头一抬,四目相对,哇,娘娘连生气都这么有女人味,着实是迷人的紧,不过很快,王岚平就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已一句:别瞎想,不能惦记着人家的皇位还要惦记他的女人,做人也太不厚道了,不能和那宋大力一样。
就这么匆匆一瞥,王岚平很快又将头低了下来,拱着手道,“臣失礼了”
金贵妃冷艳的脸上丝毫看不出表情,就如同画中人儿一般,自始至终就那么一张面孔,而且还是一张没有任何善意的面孔。
“王丞相,你知道本宫今年多大了吗?”金贵妃面向大殿外,幽幽地说着。
王岚平不明白,这没来由的怎么说起这个了,你多大和我有何关系,今天来就是要你发一道懿旨,告诉宫外的人,杜宁宁并没有辱及贵妃,至于别的什么,我不关心。
“臣不知”王岚平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有个儿子,十岁了,被以读书的名由看押在了詹事府,别看这小皇子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可他的身份那可是皇子,是当之无愧的皇位继承人,弘光皇帝的独子。
金贵妃道,“本宫二十九了,哦不,再有一个时辰,本宫便三十岁了,王丞相,你看看,本宫老了吗?”
这叫什么事,话家常吗?王岚平都没发接话了,话题过于私|密,咱俩的关系还是君臣呢。
“娘娘天姿国色,一点也不显老,岁月的痕迹改变不了娘娘的容颜”这话一出,连王岚平自己都觉害臊,也是有求于人,拍马屁也就拍了吧。
不过很快,王岚平反应过来了,忙又道,“今天是娘娘的寿辰?”
金贵妃闻言突然转过身,眼中尽是咄咄逼人,“本宫三十岁的寿辰,这满朝文武,尽然无一人知道,无人恭贺,你告诉本宫,这是为什么?”
听到这王岚平才明白过来,感情你一直板着脸就是为这事呀,这宗人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娘娘的圣寿都不报,出了宫非罚你们三年俸禄不可。
王岚平是丞相,全国的政事民情以及宫中事务他都得过问,贵妃的生日怎么说也不能这么默默无闻,最少也是个失职之罪。
“臣委实不知,臣有罪,请娘娘容臣一时三刻,臣这就出宫让百官入宫朝贺”
金贵妃摇摇头,那冷漠的脸上也渐渐舒缓,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绪,只听她幽幽地道,“不重要了,连他都不记得了,本宫还有什么苛求”
他?指的是皇上吧,不应该呀,皇上封她为贵妃,应该很看重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的生日,自己虽然限制了皇帝的出宫的自由,可在这宫内他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王岚平厚着脸皮道,“皇上日理万机,许是等处理完政务再给娘娘一个惊喜吧”
金贵妃黯然道,“惊喜?本宫见了他何来惊喜”她的下半句没有说出来,惊喜是不可能,惊吓倒是常有,自从她被封为贵妃后,皇上也想不起她来了,去年天天与双燕妃寻欢作乐,今年连双燕妃都失宠了,皇上只知戏台而不知还有后|宫众妃,诺大的后宫几乎全成了皇上的出气桶,一有不顺心的事小则一顿打,重则直接活活打死,别看现在贵妃光鲜靓丽,掀起衣裙一见,斑斑伤痕触目惊心哪。
金贵妃又道,“王丞相,本宫想求你一事”
王岚平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