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怕他一时心中郁结不出,忙上前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汉王,老夫人故去,我等也是痛心不已,只是人已不在,汉王切莫太过悲伤,朝中大局还需您来操持呀”
王岚平直觉眼前阵阵发黑,腿下也不听使唤,几个失重后退,跌坐在椅子上,嘴中只是喃喃说了句,“子欲养而亲不在,娘”最后那一声娘只喊得撕心裂肺。
“汉王,节哀呀”张煌言也是扼腕痛惜,这消息来的真不是时候,西征就在眼前,丧母可是大事,按大明律,但凡官员父母故去,应解职回乡守制三年,不近女|色,不食荤,如此三年后可再回朝任事,但还是不是原来的官职就不一定了。
王岚平心里倒没想到这一层,只是由于悲痛,一时心中怒火、悲痛、失望的心情交织,怎么老娘的命那么苦,儿子还想着接您来南京享福呀,都怪当时儿子一念之差没将您从怀宁一并接来,一念之差竟成永别。
宋大力娘死的早,见了老年纪的老妇人就恨不得上去搀一把,没办法,想体会娘的慈恩,别看他平时牛气哄哄,可在这事上面,他比谁都感情用事。
“姓马的,你小子真的打探清楚了?你他|妈要胡说八道,姓不姓宋爷我捏死你”宋大力气得直把那瘦小的马祥麟给拎了起来,脸扭曲得都吓人,他发起狠来,他手下的兵隔着老远都绕着走。
“放开他”王岚平幽幽地挥挥手,“大力,带马大人去沐浴更衣,替我吩咐厨子,给他弄些吃的,好好歇歇吧”
宋大力还想再发怒,王岚平又加重口气道,“去”
这莽夫也就服他,当下便将马祥麟给拎起来站直了,咬咬牙,径直推门而出。
那马祥麟总觉得他事没做好,心存愧疚,拱拱手羞愧万分,“汉王,下官……”
“去吧,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老娘福薄,转告宋大力,此为机密”王岚平脸颊上一行泪滚落。
书房中只剩张煌言和王岚平静坐不语,气氛压抑。
半晌王岚平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煌言见状也随之而起,轻声道,“汉王”
王岚平深吸一口气,强自恢复先前的状态,“首辅,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张煌言被这事一闹,差点连政事都忘记说了,只不过这时候好像不太方便吧。
张煌言道,“汉王刚历巨变,我还是改日再来”
“无防,说吧”
见此,张煌言小心翼翼地道,“秉汉王,据湖广总督何腾蛟急报,原云贵总督赵之尚已伙同桂王朱由榔于六日前起兵八万,扬言要,要”
“要如何?”
“要替先前死因不明的诸亲王讨个公道,目前桂王大军已离开云贵,正朝湖广杀来,另外,原两广总督也据不入京就职,还说此为乱命,两广概不奉诏,同时起兵五万沿赣水北上,估计会在十天之内与桂王的人马会合”
王岚平早就料到这些人不会这么心甘情愿被夺权,尤其是一众大明亲王突然暴死后,那些还没来得及杀的亲王也是最大的隐患,反汉王是迟早的是,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急,这么气势汹汹。
不是王岚平下手不干净,只是这桂王府远在广西,鞭长莫及呀。
“知道了,你先和几位阁臣议一议,待我三思再作定夺”
张煌言也无言相劝,叹息一声,拱手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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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后|宫的花园中依旧是欢声笑语不断,四位******聊得很是融洽。
郑佳思、方菱和杜宁宁将芸娘围在当中,看起来现在话题的主角是芸娘了。
只见那汉王妃郑佳思听着听着便连连挥动着手里的丝帕掩面笑得粉脸绯红,这几日初经人事的她,脸色到是比在福建时红润多了,举手投足间更是多了一份妩媚。
“芸姐姐,后来呢,你给他看了没”郑佳思催问着,他对汉王小时候的事很好奇。
芸娘眉飞色舞,敞开的领口处还有一排昨晚汉王留下的红印,引得顿在她边上的杜宁宁好一阵侧目。
方菱手托下巴道,“王妃别打叉,听她说”
芸娘咯咯一笑,对三人环视着,并作出一种故意卖个关子的表情,“我当然没给他看,那时我都十岁了,晓些事,知道女孩子的胸|脯是不能随便给男人看的”
方菱却是不信,“你十岁,汉王都十五了,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就没逼着要看?”
芸娘道,“那也得我给他看才行,我呀,当时就说了,以后若是我成了你堂客(安庆方言,老婆),我就给你看”
郑佳思忙道,“那他怎么说”
芸娘许是又想起前事,一脸幸福,笑容布了一脸,“他说要不就在要这拜堂吧,现在就做他的堂客”
杜宁宁一听,小嘴直撇,“你就编吧你,你十岁那年那地方还没长出来呢,岚平哥才不会看上你的呢”
芸娘马上反驳道,“我哪有编,我记得你第一次去岚平哥家玩,对,那年他十七,我俩都是十二岁,我看你那还没有大呢”
杜宁宁一听就不高兴了,“现在比比,看看谁大”说着便要伸手去抓芸娘的前胸,又是引得一阵哄笑。
郑佳思本是大家闺秀,却没想到刚刚和她们相处十天便彻底忘记什么叫矜持了,没办法,谁叫这里面有个捣蛋精灵杜宁宁,当下郑佳思趁此机会她也跃跃欲试,想看看方菱那地方到底是真是假,四人中就算她那鼓得最高。
正当四人拉拉扯扯之时,方菱眼尖,眼角的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