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岚平让身边的令旗兵随即挥动令旗,而后又对宋大力点点头,宋大力点头离开。
定远营早已一切齐备,随着曹鼎蛟一声令下,军中战鼓也随之响起,角号大作。
轰轰!
阵地前沿的十门大将军炮率先怒吼起来,一轮齐射,黑烟滚滚,这黑火药的烟实在是太大了。
顿时,在广西兵冲击的前沿,土石乱飞,有几颗炮弹只接就砸进了人群之中,血肉横飞。
一轮试射过后,其余的二十门大将军炮也重新调整了角度,轰鸣而起,只打得对面乱军人仰马翻,乱飞的石块都能砸死一堆人。
这人要是上了战场,听着震天动地的炮声和嚎叫呐喊声,你就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地,甚至连害怕都来不及了,死亡随时都在降临。
两轮齐射之后,有不少广西兵见势不妙就想往城边跑,还不等他们接近城墙,城上箭雨急下。
李安在城上大吼:“后退者,斩”
不死于阵前,就死于军法,总之都是活不了。
两轮齐射之后,广西兵已倒下数百人,但也已离定远营不足百丈。
曹鼎蛟再度下令,随着令旗转换,炮兵已停止了炮击,五百火枪手迈着整齐的步伐跟之而出,百人一排。
“预备!放!”
一排枪响,烟雾弥漫,在烟雾中后排继上。
“预备,放!”
五排枪击过后,那冲在最前面的广西兵瞬间就在百十人倒下,哀嚎四起,冲击的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满脸写满了恐惧,更多的人已经朝两边四散。
五百火枪兵轮流交射,不慌不忙,在他们身后一千名长弓手也加入了战局,满弓抛射,箭支如雨点般落进了对面的敌群之中。
面对一浪胜过一浪的远距离打击,广西兵已成惊弓之鸟,只顾着抱头鼠窜,刚刚舍生忘死的冲击劲头顿时泄了大半。
城头上的李安两眼圆瞪,攥着剑柄的咯吱作响,一旁的都指挥使周宪已是面无人色,看着眼前的一眼失声道:“李督,这,这是自杀呀,退下来吧,攻不上去”
李安咬牙喝道:“一群饭桶,攻呀,攻上去呀,咬死他”
以两万乌合之众的兵力和汉王的大军拼个两败俱伤,而后在坐收渔翁之利,李安也确实有几分手段,就算这两万人全是猪,拱也能拱掉对方几成战斗力吧,只是战场上的变化远远出乎他的意料,随着朝廷大军枪炮齐吼,广西兵转眼便倒下千把人,到现在为止好像对方还是零伤亡,根本就冲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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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岚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好似云淡风轻,朝着整装待发的五千铁骑一挥手,“宋大力,收人头去吧”
宋大力早就被这热气腾腾的天气给憋了一肚子火,军令一下,他轮起大刀就纵马冲了出去,扭曲着一张本就凶神恶煞一般的脸,大吼道:“哥几个,看戏看累了就下去舒展舒展,跟得上老子的,晚上宋爷请你们大碗吃喝,搂娘们,杀”
听着宋大力这不伦不类的******,王岚平眉头直皱,这哪里是正规军,分明就是土匪要下山打劫了,不过,这小子的兵就服他这点,从来不把打仗当成九死一生的大事,在他看来,男人不上阵就和娶个女人不能操一样无用。
王岚平刚想抬手叫住他,都是龙虎将军了,别动不动就上战场拼命,可还没等他开口,宋大力那魁梧的身躯已经消失在滚滚铁流之中了。
马蹄震憾着大地,漫天而起的灰尘更是将这几千羽林卫的将士完全包裹,在吓得面无人色的数万广西兵看来,那哪里是一支骑兵部队,分明就是一团势头正劲的龙卷风,正以狂风卷鹅毛的力量朝他们扑了过去。
就在宋大力的骑兵冲出的同时,定远营的五组步军方阵也朝城墙徐徐开进,大将军炮的阵地向前延伸,大有一举攻破南安城的势头。
转眼之间,还不等羽林卫的铁骑冲到,那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广西兵就已经两腿打颤,扔下兵器和旗帜就往就跑,一个跑,十个跟,十个跑,百个从,百个跑,千个附,终于全军溃散,一万多人蜂拥着朝城门朝两边奔去,自相践踏而死者难以计数。
南安城的城门洞里人挤人,一面推着城门一面哭喊着求里面的人开门,可回答他们的之有一波接一波的箭支,李安再傻也不会开城门,这城门一开可就关不上了。
宋大力一马当先,手里挥舞着近十斤的大刀,都不用睁眼,随着战马的冲击力乱挥一通都能切下一堆人头和肩膀,羽林卫的战斗力绝对会让李安夜里做恶梦,数千把大刀凝聚成一条直线,一头扎进广西兵的大阵人马之中,硬是生生从中杀出一条血胡同,一直到将一千多敌兵从近两万广西兵的队伍中分割出来,局部包围。
霎时间,羽林卫包围圈里的一千多人就如同掉进了十八层地狱,就各军械一股脑的朝人堆里扔,五千多把大刀围成一圈硬生生的朝里面砍,没有半生怜悯,包围圈越围越小,尸体层层叠叠,五千多羽林卫几乎人人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另外的广西兵和城墙上的李安眼睁睁地看着骇人的一幕,连反扑的想法都没有,这汉王的兵哪里是人呀,简直就是一群越杀越兴奋的屠夫,一个个就和那嗜血的恶鬼一般。
也就是片刻的工夫,羽林卫就已经彻底将包围圈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