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天的目光凝着无情剑,回溯起这段时间自己的作为,心念一紧,开口道:“普天下大爱之情皆是仙人必有的心怀,不得逾越半分的人世间的男女之情……”
月光中的脸,那娇脆的轮廓眉与眼,美得不近情理,美得渺茫。只听到这里,苏莫子似慌了神一般,眸子立马失了颜色。她实属不知自己的心一下子为何会如此低落,听到这个解释,身体像被人生生的抽离了一部分,让她痛的不知所云,心中蟠结错乱。不能有“男女之情”为何一下子也慑到她的心底,自己难道对门主有了男女之情吗?不,不……苏莫子心中的声音奋力的游说着自己。抿紧了嘴唇问道:“那门主您可动过男女之情?”
少顷,拓天答道:“这不是你应当问得。”
苏莫子也知自己的问题对拓天的不尊,不再心中胡思乱想,搔了搔头发道:“弟子莽撞了……那门主,我乘云梯回去了……”
“你这个时辰回去,其余弟子怎么能休息,今晚歇在这里吧,再看看肩膀上的伤势是否稳定下来。”
苏莫子自然心中暗喜,可以在清醒的状态下和敬爱的门主相处一晚。可是,苏莫子一扫这屋中仅有的一张床榻,那门主要睡在哪里?虽在这睡过三天三夜,可那是昏迷状态下……拓天看出她心中的疑虑,语气醇良道:“只管睡你的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有什么事情赶着要做,都不睡觉吗?您悉心照拂了我三天三夜,都没有好好休息吧。弟子不应再霸着门主的床榻了,我睡在地上就好了。”在苏莫子眼中,这无情之巅之上拓天踩踏过的地也是极为宝贝的,边说着拿过几个垫子,摆放在床榻边上,拉过拓天的衣袖,将他安放于床榻之上。一副对自己的安排甚为满意的模样,兀自笑吟吟的点点头:“好了,睡觉吧。”说着吹灭了烛台。
待苏莫子睡熟了,拓天为她施上一层天蚕丝,担心无情之巅的深夜太过冷凄,不是她这未曾修炼过的体质能抵抗住的,新伤未去又添了旧病。
晨起,拓天醒来之时,床榻之下早已没了苏莫子的身影。垫子,丝褥也已收拾整齐放回原处,这一觉拓天睡得很踏实很不愿醒来,在睡梦中他异然的清脱,释然。这现象对他来说颓然是身体的警示,身为仙人便不会贪恋睡眠,食一日三餐,上次影中人的伤还未得及调理,如今身体又不受控制功力大退,一日如一日的身堕其中。
“师兄。”离石之进殿上徘徊了许久,都只见拓天兀自端坐在那里没有察觉到他。离石之深感不妙,“我在门外站了如此之久,你都没能发觉,而谁只要一接近你这无情之巅你都会察觉得到。”
拓天面无表情,坐于经坛之上,自顾自的施茶。离石之拦住他施茶的手,愤慨的厉声问责道:“师兄,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唐莫意发病时,你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离石之并未联想得到,拓天两次功力顿减身体不适时,苏莫子都复也陷于危险处境。
拓天答非所问道:“唐莫意的事情,你打算如何是好?”
等了半响,木讷的看着拓天悠悠然不动声色。离石之腾得站起,一双手在空中发泄着得胡自乱甩,嘴巴张张地狰狞大喊着没有发出声音,刚罢看到拓天嘴巴的开合,倏得乖乖的幽幽坐下。安顺的说道:“师兄作何打算?”
“你对这件事情心中自然应有数理……你与唐门的二公子唐轩是至交之朋,他将唐莫意托付于你,托付于无伤无地,无伤无地普度天下人,更何况唐莫意为我门弟子。唐莫意此举实属犯了无伤无地的大忌,念她身患顽疾,唐莫意发病是本完全不需担心,可以避免。现在当重的是要看她自己。”
离石之听闻唐莫意得以留下定下心来。虽此事知晓人甚少,未能造成恶劣影响。但门中弟子如有发生互伤或单伤之事按照门规应当一律逐出,废其全部所学之术。离石之不知再说些什么,只站在原地点点头。随而恢复往日原态,扯坐落于拓天对面,拿起茶水囫囵的一杯接一杯的饮下,长舒一口气,道:“方才以为师兄你又要训人,我都做好了干站一天一夜的准备了,可把我给渴坏了。”又复说着:“那丫头伤好了?”
拓天的余光向床榻一闪,道:“伤口都处理好了,断不会有大碍了……”
“师兄好像对这个丫头,独有费心。”离石之断然道。
“一切皆有定数……”拓天正色道,他抚着腰间的幻卯玉佩,这寂寂的一刹那,离石之的问题使他的心境仓皇起来,他着实越发的不能做到心境寡淡,不同的答案在心中黯然而生。对于苏莫子,他不知心中早已有断然要改变之心,对于成仙之人心中都早已无世代概念,遂将千年唤为一世,经历了一世的劫难,他注定要选择改变。上清仙师总道:世间万物皆有属于自身的定数。一切皆有定数?他的定数?苏莫子的定数?和重蹈上一次的覆辙依然如此?千年前是他的错动了尘情,这次他断不会让自己亦不会让苏莫子沦为定数之下的宰割。
“师兄,何时也相信起这天之定数了?”离石之低吟吟的谈问道。
“定数是自身一步一步行出来的,天之定数便是自身所做所定,不曾负了心中所愧,信天之定数有何不可。”
离石之听闻,不觉微微扬扇道:“无愧于仙界至高无伤无地门主的称号,师兄的搪口之言着实讲得我都忘了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