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年嘿嘿一笑说道:“男人嘛,谁没个相好的?我也不瞒你,那个就是我相好的,都好了二十几年了,就跟我的二房似的,不过,我一直瞒得很好,没有让别人抓到把柄。”
“哦,那你这样说,我就奇怪了,既然你跟那位美女相好了那么长时间,怎么那天晚上就那么放得开,大厅广众之下就把她给带出来了呢?”张阳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继续调侃道。
“唉,别说了,老弟,要说起这事儿来,还都得怪你呢。”陈柏年这话说的令张阳感到没头没脑的,他跟她相好,跟他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女人半老徐娘,张阳跟她又没有一腿什么的。老陈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这,我说老家伙,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啊?怎么你俩的事情,就跟我扯上了关系呢?”张阳当着欧美真他们的面儿,也不好意思跟他玩笑太深,要搁平时,他肯定得这样说,我又没跟二嫂好上,跟你们俩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吗?
尽管他跟谁通话,欧美真他们无从知道,可这谈话内容,还是不能太没底线了,不然可就有损他在欧美丽和欧美铭心目中的形象了。而他目前,最想要的,就是在他们俩心里保持一个高大上的形象。
此刻,他们三个看他打电话,也放低了彼此交谈的声音,生怕吵到他。
电话那头,陈柏年听了张阳的问话,又苦笑了一声,说道:“老弟,哥哥今天打这个电话就是要跟你说说这件事。本来,我不用打这个电话,向我施压那人也要求我不要跟你说明的,可咱们也好几年的朋友了,虽说我比你多吃了几年咸盐,可我打从心眼儿里觉得你张阳跟我就像兄弟似的,我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能对不起兄弟,所以,今天这个电话,我必须打,不打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哎呦,我的天,这话说的,老哥你今天是良心发现啊,这么多感概,还这么多话,说了这许多,叫兄弟我都快被你感动地握不住方向盘了,可是,哥哥呀,你绕来绕去地,倒底要说啥子事情哟?”张阳很幽默地模仿着四川口音表达了对他的不耐烦。
“唉,兄弟,你别怪哥,是哥对不起你,是哥没挺住,是哥不该交往这个女人,这才叫人抓住了把柄,受了威胁,把你的事情跟人家交待了,还写了证明信,证明你从我这里拿了回扣。兄弟,对不住了啊,不是哥不仗义,是我跟相好干那事儿的时候,被人家给录了像,人家说要告诉我老婆孩子去,兄弟,你说说,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孙子都有了,这要真丢人现眼了,我可怎么有脸抱孙子啊。”
陈柏年显然是在打电话之前就已经编排好了词儿,在向张阳表了一番忠心,诉说了一番苦衷之后,非常快速流利地就把事情给挑明了。
没想到,有人把功夫下到了陈柏年身上,张阳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人家是在想着法儿的算计自己。
也对,陈柏年这老小子生意做得大,代理的牌子多,跟客来客的交易量最大,给我许诺的好处也最多。人家从他身上下手也不稀奇。
他们一定是秘密跟踪他,然后终于瞅准一个机会,拿到了他们两个相好的证据,并以这证据相威胁要他答应出卖自己。
另外,那晚上的事情,大概是陈柏年被人给捉奸之后,有些想开了,所以才带相好的去吃西餐的,当他们见到我的时候,陈柏年定然是怕自己身后还有人跟着,跟我打招呼的话,怕人家以为他是跟我通风报信,才没有跟我说话。不过,他回去之后,又感觉自己对不起我,才想起要跟我道个歉,同时也是通个气,要我当心。
张阳脑筋再一转,对陈柏年所遭遇的一切,以及他心理的变化,又琢磨了个通通透透。
只是,还有一点,他还没有想得太明白:那些人是谁呢?是谁要对付我呢?
想到这里,张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欧美真,心里想,会是她吗?真要是她,倒也无所谓了,毕竟我已经答应她了,只要我不反悔,她不会害我的。
对,应该是她,就算不是她亲自布置的,最起码她也知情,或者,跟她相关。
好,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些念头,在张阳的脑子里飞快地闪现,大概有那么两三秒钟的时间,张阳就把这件事的大致情形给想通了。
“喂,兄弟,你说话啊,你可别怪老哥我啊,我也是没办法,我……”陈柏年听张阳没动静,心里的歉疚更浓厚了,他有些着急地继续解释起来。
“好啦,我知道了,没事儿,大家都是兄弟,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不要当个事儿。这样吧,改天,改天我们聚聚,好好聊聊,看看你该怎么补偿补偿我。哈哈。”
张阳平静地说了一番看似玩笑的话,就挂上了电话,现在车里有人,他不方便说太多话,跟陈柏年另外做了约定。
即使猜到通过陈柏年算计自己的人是欧美真,他还是要亲自见一见他,做个确认。因为,万一要不是呢?
万一要不是,万一人家把陈柏年的供状给交到欧美铭欧美丽他们这儿,或者呈递到总公司去,那他这段日子以来所做的努力,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所做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他眼看就要到手的欧美真,是不是也会因此而失去呢?
他一边开车,一边脑子飞快地算计着,筹划着。神情上不免有点呆滞。
这被欧美真发现了,她好奇地问:“张阳,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