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还没三秒就挂了。
景仰还以为是这破地方没信号,仔细瞧瞧,信号满格。
还在心里念叨:呦,这一个一个,脾气大的很呢。他耐着性子又播了一遍,那边好一会儿才接通,小声说了句:“一会儿再说。”
景仰听她鬼鬼祟祟的,问道:“干嘛呢,偷偷摸摸。”
苏澜说:“没事儿,我现在有事儿,先挂了。”她说完还真挂了。
当然,苏澜也不是不想跟景仰说话,只是现在她正在烦恼,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烦恼。很多事情都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比如,就是韩硕再通情达理,可耐不住他父母介意。
起先韩家父母是没意见的,毕竟景路也是苏澜的儿子,为了儿子来回走动是必然,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景仰的哥没了,苏澜去的是个什么意思。
再说景仰还是她前夫,苏澜都快要跟韩硕成了还往那边儿跑,毕竟是结过婚的,老两口脾气就是再好,也介意这个。
那两人还想说说这事儿,结果苏澜把景路带着了,小孩子来了,他们总不能挂脸,也就没怎么说,只是这景念是什么意思。那边的事情韩硕多少说了一些。
不是自家的孩子自然不心疼,同情之后,老两口还是对苏澜这一作为不满。
再说,本来要领证的,结果错过了时间,老俩迷信,觉得很不吉利。说起婚礼的事儿,苏澜无心,就推了几句,俩人意见更大了,虽然没说什么重话,只是面上不开心。
等苏澜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还没机会解释,倒有人火急火燎的约她。
不是旁人,熟人一个,还是彭芃 。
上回彭芃让自己帮忙,苏澜就没往心上走,他打电话找自己,她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还是过来了。
过来彭芃也没说什么,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绕着绕着就绕到了景行身上。
彭芃随便说了几句,又叹道:“死就死了吧,其实死了也挺好的。”
苏澜惊了一下,勉强回了句:“好死不如赖活着。”
彭芃道:“还记得我上回帮你吗?那家被砸死的儿子,你说他要是从棺材里爬出来发现家里人拿着他的尸体到处讹钱,会是什么想法?”
苏澜一时无语,又听彭芃说:“所以有些事儿面上听着好听,苦不苦只有那个人知道。”
苏澜心里愧疚,不想说这个,便绕了话题问道:“你跟宝儿发展的不错。”
“凑合吧。”
苏澜瞧着彭芃说:“ 宝儿是个好姑娘,就是小时候惯出来的坏毛病,什么都管。你们男人不是最烦这个了,彭芃,你要对人家上心了,可别以后到手了又嫌没意思甩了人家 。”
彭芃笑道:“这个你放心,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就喜欢有人叨叨我。倒是你,我看着你不错,心也挺大的。”
苏澜听出他话里有话,随意说了句:“还好。”
“我听着景行之前去找过侯勤,还给他看了什么东西,你给的?”
苏澜心里咯噔一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彭芃见她表情心里有底了,便说:“猜的,所以我才说你心大,心知肚明的,就不怕侯勤报复你?”
上回周楠那事儿之后,苏澜还提心吊胆了一阵儿,后来什么都没有了,再说她跟景仰住了一段时间,有了依靠不担心 ,渐渐也就不在意了,这回彭芃一说,也确实,她的心实在是大。
彭芃又说:“你运气还挺好的,别人千找万找的找不到,你一下就到手了。”
苏澜无心问及别的细节,只道:“也是偶然。”
彭芃搅了搅杯里的咖啡道:“那你小心点儿,侯勤那人心眼儿小。”
苏澜嘴上说:“他该不知道是我给的,就是别的事儿,也怨不到我身上,顶多是凑巧罢了。”
彭芃笑道:“确实怨不到你身上。不过侯勤那人吧,你对他做什么,他就对你做什么。上回你是不是把人孩子弄没了,还有那个妙妙,现在还没个音儿,你也有个儿子,好好想想吧。”
彭芃刚说完这话,景仰的电话就打来了,苏澜心跳个不停,又担心出事儿,忙不停的给摁了,那边又打来,她才随便回了句挂了。
彭芃说:“你也别着急,看好孩子就行,也别 把人送走了,你是眼儿眼儿的看着都不保准儿,真给送出去了,秒秒钟的事儿。”
苏澜越想越后怕,又想起早上景路非得拽着景念出去玩儿,心里更是慌乱不安,忙说要回去。
彭芃拦了她一下说:“瞧你这着急的,我也不是乌鸦嘴,就是给你提个醒儿。侯勤跟景行俩人谁也看不顺眼谁,但是他做事儿好歹得敬着景仰。你觉得耍狠心眼儿能谁耍得过景仰?他那人靠脑子办事儿,心比针眼儿还细,侯勤再没王法也得掂量一下。”说到此,他叹了句:“ 我这人少服人,景仰算一个,景行也是个人物,论脑子不输景仰,就是这人开始点儿背 ,再能耐也折腾不起。这点景仰厉害,能坐的住,就这回景行出事儿,他家成什么样儿了还能憋住那口气,这度量,能做到的真没几个。你信不信,景行的事儿,侯勤绝对脱不了干系,现在他是面上风光,背地里一定自乱阵脚,他担心景仰给他使坏,景仰那人跟个狗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露了狼性,压不准儿。”
苏澜笑了一下:“你把他夸上天了,再不过他也是个平常人,不过侯勤那个人。”
彭芃插了句嘴说:“他要是没乱,早拿你开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