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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凉亭,梵伽抱着颜囡囡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路过宫殿巡逻的侍卫时,他们都忍不住充满探究地看向了他怀里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十几道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让梵伽淡淡地皱了一下眉心。
冰凉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便立马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直到梵伽走远,几个侍卫才凑起来议论纷纷。
“那不是那个东方的女巫吗?全罗马的人都知道她是屋大维的女人,咱们的安东尼将军怎么把她抱回来了?”
“我听说屋大维最近好像秘密离开了罗马,估计是趁着屋大维不在,趁机和将军搞在了一起。”
…………
将颜囡囡放在自己的床上,脱掉了他给她裹上的浸满了鲜血的黑衣,梵伽开始检查她身上的几处伤势。
大多数伤基本都集中在腹部、手臂和大腿的位置,由于伤口都比较深,失血过多,伤口没有一点结痂的痕迹。
梵伽的脸色微微地冷了一些,他抬起手,朝着房间中心五指微微展开。
随后,房间的各个角落开始冒出一道道的水柱,水柱汇集在梵伽的前面,慢慢形成一个腾空的巨大水球。
他抱起颜囡囡,走到水球面前,手往上轻轻一送,颜囡囡便漂浮起来,慢慢地被水球表面延伸出来的水柱“接”过去。
颜囡囡的身体穿过了水球的水膜,整个人在水球的中心漂浮着。
水球内的水很快就被染上了血红的颜色,一丝丝的弥漫着。
不断有着水纹拂过颜囡囡的每一寸肌肤,她原本血污的身体慢慢变得干净起来。梵伽可以看大颜囡囡手臂上长长的几道伤口慢慢停止了流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愈合。
梵伽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对着那颗水球说道:“还是留下一些伤疤吧。伊戈若是看到的话,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水球外的水柱动了一动,似乎听懂了梵伽的话。
梵伽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旁。打开了巨大的窗扇,凉风随即吹了进来。
梵伽寒冷着声音自言自语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风了。温思嘉,我可不是那种不会对女人动手的男人……”
随即,他弓起充满了力量的身体。脚上顿时用力。一道残影随着梵伽的动作忽然闪过,留下了一阵因高速运动而引起的强劲的风在原地,梵伽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
梵伽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
他看了看沾满了鲜血的手,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随意地挥了挥手,一道道细小的水柱突然凭空出现在他的手腕处,有些亲昵地碰着他的肌肤。
它们在梵伽的手上环绕着,很快,他手上的污血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水柱随即慢慢地退了回去,消失不见。
走到了房间中心的巨大水球边上。梵伽看着里面漂浮着的颜囡囡。
里面的女孩脸色有些苍白,海藻般的黑色头发被水波带着,轻柔而缓慢地飘过她的水墨画般精致的小脸,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海底的精灵。
颜囡囡身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完了,甚至连之前被染红的白色衣裙,也重新变得雪白起来。梵伽看着那张脸,有些恍惚起来。
虽然隔着几千年的时间,但是他感觉那些事情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他们三人同样作为诸神之王的儿女,同父不同母,但是被疼爱的。受到重视的,永远只有伊戈和菲奥两个人。
他就像被自己的父亲排除在外的一样,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对他严厉的苛责、不屑的嘲笑和不断的惩罚。他的父亲——诸神之王兰修就再也没有和他有过其他的交集。
他以为兰修性情就是如此,可是在面对伊戈和菲奥两人时,他却也会表现得如同一个真正慈爱的父亲一样。
他那时候还小,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只能不停地捣蛋,可是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天谴惩罚。慢慢地。他变得越来越冷淡,开始将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了面无表情之下。
他没有母亲,父亲也像不存在一样。
他开始注意起伊戈和菲奥,他想知道这两个人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比自己更优秀的地方,能让兰修那么宠爱?
后来他慢慢地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菲奥身上,起初他只是觉得这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而已,后来他慢慢地发现,这个天真的小女孩一点也不天真。她其实很狡猾,狡猾到曾经骗走了自己的海神象征——三叉戟,只是为了去神河插走那条鱼鳞坚硬得让她毫无办法的神鱼,给她的洛基哥哥烤鱼吃。
他又气又觉得好笑,于是开始经常在暗中偷偷注视他的这个花神妹妹。
后来他听到很多神私下里议论着菲奥,才知道其实菲奥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有着父亲和神界的宠爱。相反的,她甚至没有诸神之王的女儿所应该享受到的一切权力。
她是神女,但是兰修甚至没有给她一个主神的神位,她的神女名号更像是一个空名,她的神殿也没有安排任何神侍,她样样事都得自己亲手做。除了兰修自己和伊戈,根本就没有过问她。
他不明白,兰修注视着菲奥的时候,眼底明明流淌着淡淡的宠意,可是为什么却对菲奥的生活方面不闻不问,还任由那些嚼舌根子的神背地里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