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虎是又好气又好笑又难为情,气的是陆苹说话直言不讳,不给人留面子;笑的是她让自己去挖邱博文的墙角,亏她想得出来;难为情的是自己的确光长个子不长脑,屡次被人利用都没意识到。他瞟了一眼恭立一旁的邱博文,心里百味杂陈,要说这邱博文,还真是个人才,光这一份表面功夫就无人能及,也难怪自己会被他忽悠。也不知道他得知陆苹的馊主意后,会作何感想,那脸色一定会相当好看。想到这里,周建虎觉得十分可乐,准备对邱博文发作的一腔怒火烟消云散。
他对邱博文道:“这个陆苹很是无趣,让老子厌烦。不如你小子再给我介绍一些其它的美人?”邱博文十分意外,不过经过一上午的相处,他对周建虎的喜怒无常有了充分体验,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尽管十分失望,还是打起精神应对周建虎,提起不少莺莺燕燕,说得口水都干了,没有一个是周建虎满意的。
直等到他耐心告罄时,周建虎方道:“你说了这么多,唯独忘了一个人——杭城名妓苏珊珊。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逼问让邱博文感到了一阵寒意,忙道:“是小人记得不周全,忘了这个苏珊珊。”周建虎故作发怒:“你把老子当傻子耍,全杭城都知道苏珊珊是你的红颜知己,竟然和老子说记得不周全。”
邱博文暗暗后悔出言不慎得罪了周建虎,忙作补救:“那是无聊之人以讹传讹,小人与那苏珊珊只是认识,谈不上是红颜知己,您要是对她有意,小人愿意穿针引线。”周建虎眯起眼问:“你真的舍得?”邱博文心中暗恨,嘴上却不得不道:“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小人平素fēng_liú而不下流,与苏珊珊都是正常交往。”
周建虎这才满意。这个苏珊珊是杭城有名的青楼倚香楼的头牌,称得上是天香国色,更难得的是卖艺不卖身,周建虎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可是倚香楼后台不小,是林湘玉名下的产业,里面规矩森严,对所有权贵一视同仁,并赋予头牌可以自由选择客人的权利。
苏珊珊对所有客人都不假辞色,唯独邱博文是个例外。想到不但能靠近美人一亲芳泽,还能让邱博文这个小人吃瘪,周建虎心情很是舒畅,他站了起来,猴急地说:“快陪爷去会会这个大美人!”邱博文敢怒不敢言,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田庄。众人如打了一场胜仗,雄纠纠气昂昂的,陆方担心地问:“小姐,他们要是再来怎么办?”陆强挺起身子道:“怕什么?这些人一看就不中用,我们还没上场,他们就不战而退,真是丢男人的脸。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再来寻衅滋事。要是来了,正好给我们练练手,舒展舒展筋骨!”陆刚笑着起哄:“是呀,小姐,下次别再放白毛出来,它把我们的威风都抢走了!”
白毛应景地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仿佛它是巡视领地的大王,众人笑得前俯后仰。陆苹趁机道:“你们都嫌不过瘾是不?从明天开始全体人员分成两人一组,每天对练两百回合。”众人顿时叫苦连天,陆刚陆强更是暗骂自个嘴欠,明知道小姐是个练武狂人,巴不得所有人都和她一个样,还不长脑子地给她递上话柄,被她乘虚而入趁了心愿?
红蕉胆子大,好奇地问:“小姐,你的信上都写了些什么?”众人纷纷抬头看向陆苹,他们也想知道陆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陆苹神秘一笑:“无非是让他们俩相互掰扯去。”众人都打了个寒颤,由衷地同情起对方来。
晚上夜不凡没有回来,陆苹十分担忧,叛逆期的少年往往行事鲁莽冲动,夜不凡虽然心智早熟,但是年龄摆在那里,和自己闹了别扭跑去投军不是不可能的事。陆管家更是急得团团转,一个劲地在那唉声叹气。最后陆苹冷静下来,亲自去夜不凡房间里看了看,发现夜不凡带到庄子里的行李包裹都在,放下了心,吩咐陆管家第二天派个人去找夜不凡回来。
陆管家不放心别人,让陆康翌日一早就去找夜不凡,夜不凡见等来的是陆康,满脸的不高兴,陆康察言观色,为陆苹说了一大箩筐的好话,最后道:“小姐很担心你,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嘱咐我今天一定要接你回去。”夜不凡心头一软,就要答应,转念想到他的目的还没达成,陆苹还没向他主动服软,便硬起心肠:“我的朋友受了伤,我要在这里陪着他。”陆康见夜不凡的确有事在身,不好再劝,回去禀告了陆苹。陆苹听说后,让陆康备了些银两和补品送过来,便丢开手,继续忙碌起来。
沈铭峰的伤势渐渐好转,搬回了院子居住。夜不凡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没等来陆苹,倒是方静棋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得知他住在这里,隔三岔五地找上门来。沈铭峰心情不好,他在发愁以后的生计,也不耐烦看夜不凡的臭脸:“你要是嫌弃这里,趁早给我滚。”
一句话点燃了夜不凡的火气,他揭起了沈铭峰的短:“你和那个方静棋认识的时间不短,怎么到现在都毫无进展?她现在经常上门,你也不知道抓住机会。”夜不凡对方静棋完全失去了耐性,以前都是客气地称呼方小姐,现在则是直呼其名。方静棋仿佛看不到他的冷淡,对他一如既往,碍于沈铭峰,他又不好直接赶方静棋走,让他十分头痛。
沈铭峰听了居然不恼,他颓废地躺倒在塌上,双手撑在脑后道:“她拒绝了我,还说我及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要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