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墨离这样的好男人,还有谁愿意娶一个没有任何助力的孤女,还一心一意地对待呢?退一步说,即使能再碰到一个沈墨离,也无法保证对方的家庭愿意接纳自己。这样的几率委实太小,陆苹几乎不抱希望,还是乖乖当好陪衬的绿叶,由着沈倩兰这个主角充分发挥她的光彩吧
沈大夫人一早就忙碌起来,宴会盛大,云集了杭城所有的名门勋贵。消息灵通的都知道是沈大夫人要选婿,来者皆跃跃欲试。陆苹秉持以往简洁的风格,一身淡绿色衣裙,显得亭亭玉立,清艳动人,伴在盛装出席的沈倩兰身边,竟然毫不逊色。在座的贵妇们打听了她的身份后,暗叹可惜,纷纷把关注的目光投向沈倩兰。沈倩兰一如既往地高贵冷艳,陆苹则是小心谨慎,伏低做小,她不由暗暗羡慕沈倩兰,开玩笑道:“兰姐姐,你风采照人,它日嫁得一门贵婿,以后妹妹就靠你罩着了。”沈倩兰不讨厌识时务的陆苹,爽快道:“好。”陆苹打蛇随棍上:“那你记住,我是当真的。”沈倩兰笑着点头,陆苹也真心地笑了。她第一次不再觉得沈府冷冰冰,她不会去刻意讨好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因为她们不由分说先否定了她,她愿意讨好那些对她抱有善意的人,就如沈倩兰。
天朗气清,沈府中心位置有一小湖,宴会在靠近湖边的一大块空地举行。男女宾之间隔湖相对。千金小姐们都坐不住,向长辈见礼后纷纷自由活动。沈二夫人的嫡女沈倩珠提议:“三姐姐,咱们划船去,湖里有上好的菱角采摘。”三姐姐是指沈倩兰,沈倩兰上面还有两个庶姐都出嫁了。顾漫云最为好动,忙附和:“听起来很有趣,游湖是件风雅事,表姐你也会喜欢的。”不由分说拽起沈倩兰走,沈倩兰无奈地招呼沈苹一起。众人浩浩荡荡往湖边去,湖边停了几艘小舟。大家心照不宣地想着看对面的少年郞,很快船上就坐满人。四人加上任巧仪的妹妹任巧玲,沈倩珠还待叫上林湘玉,林湘玉指着身旁的一位小姐婉言拒绝:“湘月要我陪着她。”林湘月是林湘玉的庶妹,唯她马首是瞻,闻言马上配合道:“我们去会有人不高兴的。”沈倩珠会意,转头狠狠地瞪了陆苹一眼,碍于沈倩兰在没再多说。
林湘玉在湖边等着看好戏,开玩笑,她凑上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才不会给人留下把柄。果然,林湘玉没有失望,湖面上很快传来惊呼声:“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对面亭子里马上有人跳下救人。待人救到岸边,林湘玉傻眼,只见沈墨离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一名红衣女子走上岸,把红衣女子交给沈大夫人身边的方妈妈后很快离开。这名女子却是顾漫云,沾满水的衣裳映得她曲线毕露,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
亭子里的林昭武同样傻了眼,旁边的邱博文还在不知死活地连叹可惜:“那也是个大美人,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林昭武敲敲他的脑袋;“那不是你能肖想的,顾家不会给你机会。”原来菱角旁就是亭子,亭子里的少年们能够清晰地看到船上的少女,见到落水的是顾漫云,沈墨离二话不说地跳了下去。
陆苹回到宴会点,心里庆幸。当时她正蹲着身子采菱角,突然感觉到身后的掌风,忙往旁边一避,不巧撞上顾漫云,顾漫云失足入水。还好自己习武,感官比从前灵敏许多,不然真会让沈倩珠得逞,看来凡事都要未雨绸缪。顾漫云很幸运,有沈墨离相救,若换了她,怕是境况堪忧,如果没人伸出援手,自己又不会游水,那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有人伸出援手,自己失了名节,且又无权无势,前景也不容乐观。陆苹下定决心,不能给人可乘之机,一定要学会游水。
众奴仆手忙脚乱,为顾漫云重新收拾了一番,送她去客院找郎中看诊。沈大夫人脸色难看地召集几人到正堂,厉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沈大夫人气苦,顾漫云出事后弟媳顾二夫人一个劲地缠着要她给个交待,自己是左右为难,陆苹和林湘玉两人还没扯清楚,又冒出个顾漫云,儿子太招桃花也不是桩好事。
陆苹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倩珠,沈倩珠一阵心虚,嘴里却在倒打一耙:“是陆苹推的漫云姐,我亲眼所见。”
“哦,是吗陆苹?”
“回大伯母,是陆苹的错。有人在后面推我,我躲开时不小心撞着漫云姐。请大伯母责罚。”陆苹很爽快地认错,眼睛却颇有深意地看向沈倩珠。
沈大夫人转头问沈倩兰:“是这样吗?”
沈倩兰道:“事情发生时,我在陆苹的左侧,我回头看了一眼,陆苹身后的确站着五妹。”
沈倩珠见情势不对连忙认错:“是我坐船头晕想靠着陆妹妹,没想到引起她的误会连累漫云姐。”
沈大夫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侄女一向性情骄纵鲁莽,爱捧高踩低,想是看不顺眼陆苹,故意捉弄她。这事看起来小,要是传了出去,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会让人指责沈家家风不正,教出的女儿如斯歹毒,想要害人性命。此风绝不可长,便对沈倩珠道:“都是你的错。念你是初犯,罚你向漫云道歉,禁足三月以观后效。若有再犯送至庵堂。”陆大夫人治家甚严,说一不二。沈倩珠抿着嘴角,不敢分辩。她和林湘玉要好,又看不上陆苹,嫌她妄图高攀沈家,有机会就要恶整她一番,不想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苹,倩珠是小孩心性,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