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龙宗,黥雨、渊澜……”将话语含在舌尖,化作一声轻叹,这交道打的有些早啊!
傲龙宗的后起之秀,又参与了栾族搜捕行动,如何让人相信只是游历至此呢!衰败的星辰阁也还是当年死死压了傲龙宗一头的星辰阁。
清晨的微风摇晃着枝头叶梢的露珠,霜色的长剑徐徐破开晨雾。昨非在山顶游走不定挥动长剑,柔顺的姿态比起练剑更像是舞蹈。
“永清道君,太上长老有请。”有道童驾鹤而来,带来书信。
昨非与身披星辰长袍的青年隔着一方小几,白雾氤氲的茶水徐徐注入杯中。
“来,永清道君常常本尊炒制的三清茶味道如何。”长发半冠的青年对着浅碧的茶汤伸手一引。
昨非垂眸,浅碧的茶汤呈在白玉杯中,既无生花异象也无惑人仙香,顶多夸赞一声色泽澄澈,普普通通的样子如同凡人茶棚里的热茶,南来北往的人都可以坐下歇歇脚讨上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入口,划过喉管涤荡肺腑,一杯热腾腾的茶汤下肚,舌齿间残留淡淡荷香。
“凡尘之味。”
青年抚掌而笑:“对!对!可不是凡尘之味!永清心诚,我也不和你婉言了。永清入我星辰阁所为何事?”
“承了一位前辈的人情,替他送回些传承。”顺带照看一二……
青年摇摇头:”如此,你无须入阁。“
”或许将来这里会有我需要的吧?想入便入了。“复斟了一杯茶汤,徐徐入腹,和酒是截然不同的滋味,苦后回甘。
青年眉头微蹙,似是在思考星辰阁有什么是将来会被人的需要的?听风崖的风纹竹节草?摘星楼的星光珠?百草秘境的入境名额?……
“道尊,无需烦忧,永清总归不会对星辰阁不利。您就,权且当我在此借地等人罢!”
“等人?莫不是等情缘?”青年敲了敲小几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话题就此打住,二人转而论道,不时夹杂几句天下时事,一壶清茶添添渐渐始终是那清淡的荷香,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味,唯有青芽与壶中浮浮沉沉。
庆典那天很是热闹,灵禽与各色流光在诸峰之间穿梭不息,宾来客往就算不是笑容满面也是一脸温和,贺礼不够贵的够用心,不用心的也够面子,场面一片荣乐。
永清脸上的笑容浅淡,却也不吝于一些场面话,倒也算是宾主尽欢。
他分了三分心神在黥雨和渊澜身上,也无人觉得有何不对,毕竟傲龙宗和星辰阁的渊源,大家都懂得……
黥雨是一个气质清冷的美人,伶俜的像是掌心的一捧白雪,一个错眼便消融了去。
渊澜则是一个面容中上的男子,有几分俊秀却不逼人,眉宇间有着几分忧色,站在黥雨的身边他就是那个掌捧白雪的小心人。
这样一个小心翼翼的护着心爱之人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狠心的冷血谋者,可他却又偏偏是了。
或许也正是这样一个人才狠得下心,因为他所有的柔情与怜惜都给了一个人,自然无法分与其他了!
在永清借着与他人交谈空隙打量黥雨、渊澜时,渊澜也在仔细的观察这个不久前突然现身的星辰阁名誉长老,虽有传出消息说是曾经师门长辈在外所收之徒,如今归来。
但是,别人不知道,他们傲龙宗注意星辰阁这般久,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星辰阁遗留在外之徒。
而且,他总觉得这位永清长老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打过交道一样,看到他就不自觉的想要试探一二。
“三师弟?三师弟!那永清道君可有不妥?”黥雨看到自家师弟带着几分凝重的观察着今日庆典的主人,一瞬不瞬的样子,不由得唤了他几声。那带着几分直勾勾的样子可不太妥当,世人多猜测他傲龙宗与星辰阁有隙,纵使这是事实也不能让其落在明面。
“师姐,无须担心。师弟只是觉得这永清道君颇为面善想要结交一二罢了!”转头看着眼含担忧的师姐,渊澜不由得心头一暖,挑起一抹温和的浅笑,柔声回道。他从来不曾仔细的掩饰过自己的心意,他不在乎有无回应,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但也不愿给她多添烦恼故总是压抑几分。
“难得有你看得上眼的,你去便是,师姐又不会拦着你,你一贯是心中有数的。”
“那就多谢师姐了,师弟去去就回。”
“近看,永清道君比余还要年少几分,却已成就元婴当真是少年英才,下次师长再夸赞余资质甚佳余可不敢认了。”渊澜面带三分笑意的上前贺喜,但说出来的话可不怎么好接。
否认,自认资质不如人,着了星辰阁的面子涨了傲龙宗的威风。两家之间的间隙世人虽没拿到明面上议论但也都猜得到,此举挂着星辰阁名号的永清是万万不可取的。更何况少年成材,自有傲气,也没几人认为他会自认不如人。
应下,难道说傲龙宗的化神道尊不会选徒弟还是不会教徒弟,这打得就是傲龙宗的脸了,傲龙宗近来势大,渊澜的师父在宗内也颇有影响力,日后怕是会给星辰阁招祸。
天下之大,少年成材者虽然相对而言并不多,但已知的加起来也有近百个,其中更有当众承认不如渊澜的,永清要是认下这话,那些英才的名声未经交手便就生生挨了人一头,骄傲的少年天骄如何肯认?又得一番波折。
此时众人再看渊澜脸上的笑意就有几分笑里藏刀之感。
“永清单执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