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还见到了庄思源的姐姐。听她的意思,是想带庄思源回香港。”
“那你怎么想?”
“我还没和庄思源商量呢。”品行很坦然的承认她的私心。站在庄家人的角度,这个决定无可厚非,可是对她来说,就很麻烦了。暂且不提她的工作和家人都在台海,光“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这一条,就够她头痛的了。
品言也觉得为难。她考虑的是,姐姐这么跟过去,算什么身份呢?如果庄家的家长们不承认,那姐姐的日子岂不是会很难过?
“算了,这件事,现在发愁也没用。”品行反过来安慰妹妹,“之前爸爸给我打电话,我没接。”
品言立即炸了:“他是又打算帮那个贱人求情吗?他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又不是他儿子,这么积极主动做什么啊?怎么没见得他关心你关心我?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事案件了,根本是刑事上的谋杀未遂。他要是再打电话来,你就直接说,让他继子等着吃牢饭吧!”
“说是香港那边已经派了律师过来。这件事,我没有插手的余地。”品行苦笑,“爸爸他还不知道闫瑞惹到的是什么家族。”
“话说回来,闫瑞是哪根脑筋搭错了发的疯?”品言只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只有短暂的一面接触,她已经看出对方是个冲动的人,却没想到能冲动到想****的地步。
追根究底,大概还是她的原因。品行真后悔。就凭闫瑞那样臭脾气又贱的人,就算她不去设计报复,以后也一定会踢到铁板被人教训的。如果她当初忍一忍,不出这个头,就不需要庄思源替她兜着处理后续,也就不会成为被闫瑞记恨的对象了。
“这人是神经病吧?他算计别人,就是天经地义。他被人算计了,就是天怒人怨?明明是他自己作死,还非得拉上别人,也真是……真是……”品言已经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
品行现在烦躁的是,她总不可能都不接爸爸的电话都不回家,迟早要面对面碰上,估计又要大战一场。“我最近吵架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一句话噎死人不偿命,至少斗败了三拨人马,以后请叫我斗战胜佛。”
品言轻笑出声:“还会开玩笑,说明心态还好。”
不然还能怎么办?她回忆了一下这两个月,真是过得跌宕起伏。或许正如庄思源所说,彼此的相遇耗费了太多的人品,所以接下来~经历的一切都成了偿还欠债的部分。
挂了妹妹的电话,品行回到病房。庄思源还在睡,眉头微皱,手指微微蜷曲。品行坐在**头,一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他的睡颜。因为这场意外,很多计划都要随之改变。
妹妹的婚礼,已经替庄思源回绝了,但她还是要参加的。
小周周的婚礼,俩个人都去不了了。
妈妈生病的事还一团麻,解不开。
爸爸始终不支持她的恋情。她当然不会因此和庄思源分手,但能得到亲人的祝福,总是锦上添花的事。
至于工作,她不由苦笑。现在真的是完全顾不上了。
自从定岗急诊科后,她请假的天数都快赶得上上班的天数。总不至于是她和急诊科八字不合吧?换成她是领导,也不喜欢这样的员工。她真的思考,是不是应该主动要求调岗,以免和护士长相看两相厌?
前几天,她刚报名转编考试,笔试的参考用书如今尚在快递的路上呢,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空看书。品行深深呼吸,自我安慰:没关系,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解决,如今最重要的,是庄思源的健康。
过了中午,品行还没吃饭。一开始因为紧张而减退的食欲,现在重新开始蠢~蠢~欲~动。肚子咕噜噜叫得欢快。
庄思源现在还不能进食,所以病房里啥吃的都没有准备。
她当然不能将庄思源一个人留在病房,然而之前特别硬气的把elina和庄思静都赶走了,这会儿找不到替手,只能干瞪眼。她叹口气,略幽怨的摁了摁自己的胃部。
玻璃窗隔开了外面的嘈杂,病房还算安静。窗户朝南,阳光透进来,明亮的光线里有很多尘埃在飘荡。
这本来是一个一如平常的午时。她会跟庄思源说一会儿情话,然后抓紧时间打个盹,期待晚上的约会。
没有如果。
病**头忽然传来一阵震动产生摩擦才有的响动。品行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摸索,果然是一个手机,庄思源的手机。elina之前不耐烦的表示,不知道它在哪儿。
品行抽了抽嘴角。
屏幕显示来自香港的国际长途,一个叫iles的人。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替他接听,一瞥就发现庄思源已经睁开了眼睛。
“是我大哥。”他示意品行摁下接听键,同时免提。
“咦,有力气接电话咗?”
一开口就是粤语。他的声音和庄思源有一点点相似,音质偏高偏细一点。品行私心认为,她男票的声音最好听,低沉性~感有磁性,万中无一。
“有心情调侃我了?”
庄思源用普通话回答。
庄思敏一怔:“刘****也在?”
品行惊得合不拢嘴巴。当初她以为,庄思源见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