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别啰嗦了!”周围的小孩们也跟着叫,显然都是他的小跟班。
老汉佯装生气地骂道:“你们这群小叫花子懂什么?成天就知道琢磨老头子的糖人。”
小孩儿知道老汉不是真嫌弃他们,于是大度地没有计较,反而提醒道:“我认识那个人,他家不缺钱,人也好,你就别多想了。”
“对呀,别多想了!”周围一群应声虫跟着重复。
老汉看着这群穿着破烂却又实在惹人喜欢的孩子,不由地露出笑脸。然而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位小哥也是咱们银坊镇的?”
小叫花子点点头。
老汉“咦”了一声,纳闷道:“老汉天天在镇上待着,怎么没见过他?”
“他家里忙,又有学堂又有针线坊,听说还买了俩山头,哪有空儿去镇上?”
老汉恍然大悟——莫非是枣儿沟的江家?!
怪不得!
老汉心里踏实了些,想着此时在县里,人多眼杂的也不方便,等上完庙回了镇上,再去找江逸答谢。
老汉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孩子,用小木棍挑了些糖稀递给他们,还不放心地嘱咐道:“你们几个讨饭或者送信的时候都小心着些,别得罪了人。”
“知道了!”为首的小孩带头答应了一声,就领着一群小孩子呼啦啦地跑走了。
不过他们这回跑起来的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生怕把手里的糖人弄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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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一家边走边逛,收获颇丰。
三姐妹买了香扇,大山买了个剑穗儿,云舒给孩子们买了几支中号羊毫笔,大海几个也在江逸的极力怂恿下各自买了样东西。
最奇怪的是,小六竟然偷偷地买了盒胭脂。江逸发现了,拉着苏云起看,把小六臊了个大红脸。
后来转到一家木雕摊上,一直没收获的小宝拽住江逸的衣摆就不肯走了。
摊主十分有眼力地招呼:“几位看看木雕?十二生肖,保平安的。”
这些木雕刻得精致,大的有一尺多高,小的不过巴掌大小。有的保留了原木的颜色只在表面打了层蜡,有的刷着红漆,颜色细腻光亮。造型也是多种多样、灵动可爱。
江逸忍不住问:“这都是你做的?”
摊主点了点头,谦虚地说:“一些粗糙玩物,若有看上的不妨拿回去给孩子们玩玩。”
江逸却是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民间工艺,不容小觑。
其余几人也都兴致勃勃地挑了起来,一边挑一边讨论着各种木质的优缺点,就连三个女孩都多少懂些。
江逸和摊主搭完话也加入其中。
苏云起趁他聊得兴起,状似无意地问:“有喜欢的么?你属什么?”
“我属龙,我得挑个威风八面的大龙!”江逸眼睛不离木雕,顺嘴回道。
说完江逸就反应过来被乍了,有些生气地看着苏云起,“你到底想问什么?你问啊,你敢问我就敢说!”
苏云起带着笑意说道:“我不问,我等着你说。”
江逸冷哼一声,“那你就等着吧!”腹黑什么的最讨厌了!
苏云起一见把人惹炸毛了,赶紧安抚,“你看那个,好玩不?”
江逸瞟了一眼,不屑地说:“偷油的老鼠,有什么好玩的。”
大山在一旁听见了,忍不住说道:“逸哥,你不喜欢鼠吗?咱们都属鼠。”
江逸呆了一下,“哦”了一声,悻悻地把视线从各种威风的龙转移到怎么看都有点别扭的鼠身上。
呃……竟然属鼠。江逸在脑子里算了算,这个身体十六岁,应该是洪武十七年出生,大概是一三八四年,可不就是鼠年么。
唔……竟然老了六百多岁。
苏云起趁他发呆的工夫,挑了只抱着油壶憨态可掬的小老鼠,巴掌大小,正好可以放在手里把玩。
“要这只吧,檀木的,安神。”
虽然不太情愿,江逸还是点点头,看了一圈,这只的确是他最看得上的。
摊主原本还担心他们只看不买,这下好了,上来就挑了件最贵的,乐得满脸褶子,赞道:“您真是好眼光!”
江逸对他笑笑,又板着脸问苏云起:“你属什么?”
“兔。”
江逸不怀好意地笑笑,报复性地选了个最可爱的红木小兔子,当即就给他系在了腰上。
属兔,今年二十五,正好是本命年,买个红木的也应景。江逸暗搓搓地给自己恶劣又幼稚的心思找了个理由。
苏云起任由他作为,即使藏青的衣摆间垂着个红彤彤的小兔子依旧神态自若。
江逸在这边单方面地较着劲,没发现他家小宝那里都快打起来了。
小宝眼泪汪汪地抓着一只木雕小猪不放手,嘴里说着:“我属猪,我要这只小猪。”
谭小山抓着他的手往外抢,“不许要,我会做。”
“我就要这个。”
“我给你做。”
“不要!”
谭小山不管他的拒绝,强硬地把小猪抢过来扔回了摊位上。
小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江逸赶紧放下跟苏云起的“恩怨”,跑过来把人抱到怀里,“怎么了这是?”
“呜……讨厌小山哥、讨厌小山哥……”小宝软趴趴地巴在江逸身上,闭着眼睛哭。
谭小山在一旁攥着小拳头,也是委屈得不行——小宝怎么可以要别人的木雕?他可以做给他嘛!
大海几个在一旁憋着笑,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三个姑娘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