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路来到拓跋家族的宅院,已见到了街道上各种惊慌失措的人。望着这富丽巍峨的大宅,不自觉地便冷笑起来,朝廷还没倒呢,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倒是一个个地开始造皇宫了。不知道这金玉其外的宅子里的人,是否也和外面的一样不知所措呢。
要进这里对我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飞檐走壁进去就可以了啊。
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躲过了所有的岗哨,直到接近建成住处附近,被站在门外的谢叔方发现。
恩,从他拔剑的速度可以很好地看出,他跟了建成之后武功精进了不少。
他自然是认出了我的,但是惊喜之余,却也知道不能叫破我的身份,正斟酌着不知怎么称呼才好。于是乎,我只看到,他的眼睛越放越大,又想说什么又抑制不住咧开嘴的趋势,整个脸呈现出一种十分尴尬好笑的状态。
终于,笑声地憋出了一句:“姑娘,您怎么来了?”
我笑着迎上前去,还是用了以前的称呼:“谢大侠,别来无恙啊。”
“一年不见,姑娘真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他坦荡地笑看着我,然后也不多啰嗦,直截了当地道,“在下立刻去请公子。”
谢叔方消失在木门的那一侧之后,很快便想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心跳也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响。
谢叔方真是一个很棒的人,各方面都是。看来他并没有告诉建成前来的人是我,因为建成的脚步声一直都很平稳。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也还是那时模样。
蟒袍玉带,贵介风。流。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
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在他转出那扇木门的时候,彻底地僵在了脸上。
建成还是那个建成,全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整个人就如同一团温软的柔光。两弯含烟的远山眉下,一双凤目如同极品的玉,虽然依旧是温润暖心,却不再是静水深流、精芒暗蕴。
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在地震一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只是努力地挤出一个自认为平常的笑容,举起关雎剑,道:“抱歉,大公子的教导,我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一个春天,我一身美艳装束,作折腰一舞。
那一个春天,他一把折扇轻轻夹住了我的短剑关雎。
他说:“指若削葱根,这么漂亮的手,应该是要拈着绣花针的。”
从此,我的人生仿佛就不一样了。
突然觉得,视线怎么有些模糊。
“鳞儿,是你。。。。。。”他声音轻轻的,有些抖,走近的脚步也是虚浮的,一点也不像是习武之人,“真的是你。”
我微笑着点头,稍稍捋其左手的袖子,露出那只凤血玉镯子。
天青色的玉石上氤氲着红色血丝,一尾锦鲤灵动鲜活。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原本冰冷的玉镯便有了温度。
“鳞儿,鳞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仰起头,四目相对,突然发现,原来什么都不用说。
然后,正当我们都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最先出现的确实一个娇柔的女声:“成哥哥,可是有贵客到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