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哥,成哥哥,成哥哥。。。。。。
担忧、娇羞、憧憬,各种表情在拓跋飘雪的脸上简直是惟妙惟肖。我淡然地看着她一颦一笑宜喜宜嗔,想着这丫头还真是不简单啊。
南天芙蓉色苏绣长裙,曳地裙摆上细密地绣着攥枝千叶海棠,外披滚学细纱。半披散的发上一支镂空兰花水晶钗,脖子上一挂海棠滴翠璎珞和长裙相得益彰。举手投足之间,腕上一副月光石手串泛着浅浅的蓝光,手中一把水墨团扇上散出雅致的香味,衬的她整个人特别的娴静优雅。
这幅打扮是女孩子来找女孩子一起吃饭?
找我一起吃饭是假,找建成才是真啊。她是算准了我一醒来建成就会找上门,早早地梳妆打扮备好午膳,要制造和建成的这一次偶遇呢。
“对了世妹,世叔他说在小书斋等你,你还是快过去一趟吧,别让他老人家久等。”最后,建成是这么笑着把拓跋小姐“赶走”的。
终于如愿以偿只剩下我们两人独处了,却竟然一时无话可说,气氛有些尴尬。
“鳞儿。”“建成。”
建成笑起来总是温暖又好看:“鳞儿,你先说。”
“这回你不仅是在你家老爷子心目中地位大涨,拓跋阀的亲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可全都时多亏了有我在啊,李家大公子,你准备怎么谢我?”
“鳞儿你别闹了,我待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建成有些失笑,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却是亮亮的,“你知道的,我不会娶拓跋家的小姐,我要娶的人,是你,鳞儿,只有你。”一边说着,他一边用力握住我的手。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他说的好像是理所应当,让我觉得好像从出生起,这一刻就是注定了的一样。
“关陇集团日益衰弱,如今北方的两大势力便是李阀和拓跋阀。若与拓跋家族联姻,唐公的南进再无后顾之忧。”
“鳞儿你是江湖黑。道之主,在中原的每一个角落都拥有可观的势力。与你的青冥教联姻,好处并不逊色于拓跋阀。”
“自己的斤两我自己最清楚。我这个黑。道之主上任也就两年,还远远不能掌控整个中原,得心应手的力量也仅仅是江南一带,能为你李阀带来的助力和根基深厚的拓跋阀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建成的笑容更加柔软了一下,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看的我心中一荡一荡的:“鳞儿,你忘了还有我吗?我会说服父亲的,你相信我。”
明明毫无根据,却不知为何能让人那么安心,那么信服。
“鳞儿,真的抱歉,一直说着不想让你陷入危险,却一次又一次地让你趟进浑水里。不过,以后,请你就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吧,就算我们身陷困境,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李建成,对天发誓。”
午后明媚的光线里,建成带着光,他的诺言烫金我心底,闪闪发光,海枯石烂,也不会褪去。
可是,我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吗?那样,又叫我怎样去面对我的父皇?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个难题并没有困扰我多久。当天夜里,我便不得不趁着夜色离开蓟城,甚至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只给建成留下“勿念”二字便匆匆启程。
一路疾驰回,日夜兼行、马不停蹄,终于在这天黎明的时候,抵达了江都。看着巍峨高耸的城墙,我只能默默叹气。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能收到半点皇宫里的情报。
我握着怀中染血的金牌,勒马于江都城外,躲在隐蔽之处捋顺呼吸。
蓟城的夜里,一个重伤的士兵将满是鲜血的金牌送到了我的手中。
我认识那个人,是一直保护在父皇周围的白夜卫的一员,武功高强,同时深受父皇的信任。而金牌,乃是召回之意。
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才让父皇派出白夜卫急召我回去,而五人一组、身手不凡的白夜卫遭遇一路暗杀,仅存活了一人,拼着重伤濒死,才将消息送到我手中。
更可怕的是,出了这样的事,我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我在行宫和江都的情报网被人连根拔起、干干净净。
父皇,有难了。
该死的宇文化及,这次非扒了你的皮。
一路南下,路上我想了很多对策。江都的属下那里,是都不能去了,很有可能有宇文化及的人守株待兔。而行宫里有实力的王爷重臣,唯一一个和我有情报联系的就是二王兄了,可惜我们都不可能向对方全盘托出,他知道我的眼线,仅限于行宫里的一部分,我知道他的,也多不出江都。
江都现在肯定已完全是宇文化及的天罗地网,我要默默潜入瓮中不被他捉到已是不易,怎么还能做多余的冒险。
全国没有报丧,江都没有戒严,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父皇至少还活着。从北方赶来的那么多天里,没有任何一个王爷出过江都,说明宇文化及还没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步,各位皇位竞争者们还在观望,大约父皇目前是被以抱病的理由,被宇文化及伙同某一个皇子软禁着吧。
父皇在宇文化及手上,我自然不能调青冥教的人,只能一个人偷偷摸摸混进行宫。原本妖姬给的暗卫倒是极好的助力,可是,他们这次拒绝了我。
这都几年了,我也是渐渐清楚了他们在妖姬那里接到的到底是怎样的命令。只管我生死,不管其他事。小打小闹可以看心情帮我,但越是大的事情他们越是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