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李世民,那家伙正在喝茶,被茶盏挡住的脸看不出表情,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搭上建成背叛他了。
独孤求败的脸色有点怪,有点不爽又有点兴奋:“小子,那是寸劲,你是阿紫的什么人?”
建成没有起身,仍是向我后心灌注真力:“前辈恕罪,在下正是紫圣姑的弟子。”
全场一片唏嘘。
建成担忧地看了看我,似是询问我的意思,我了然他的想法,微笑着点头,于是建成又向独孤求败道:“前辈,有句话恕在下直言。虽然段教主武功不弱,但前辈毕竟是鼎鼎大名的前辈,和一个初出江湖的小辈比试,着实降了前辈身份,在下虽不才,但前辈若有兴致,不如让我二人一同来做前辈的对手吧。”
这话说得漂亮,独孤求败想都没想道:“好,好,剑王诗仙的徒弟和紫圣姑的徒弟,恩,加起来确实配陪老夫打架解闷了。”
一声狂笑里,独孤求败的衣袍剧烈抖动了起来,仿若站在飓风中心,甚至都能听到风击上衣衫的啪啪声。
可是,明明没有风。。。
建成扶我站起,对独孤求败恭敬一揖:“前辈,请赐教。”说罢,缓缓向前走去。
这一次独孤求败不再简单粗暴地扫袖了,他长袖一卷,一道飓风直冲建成面门而来。而建成,折扇向前一点,便化解了那霸气凌厉的攻击。他一手执扇,一手背在身后缓步向前,从容潇洒真像是游园信步。
但我却知道,那看似轻巧的应对化解,建成却也是拼尽全力,每挡一次,他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建成。。。我心里紧紧揪着。再近一点就好。
建成和独孤求败之间只差九步。
八步,七步。。。建成嘴角沁出血丝。
六步,五步。。。独孤求败抬袖的一瞬间,建成向边上一闪。
明光乍现。
瑰丽银汉直落九天,璀璨流星飞掠苍穹,黑色长袖还未完全卷起,锦幕般的凛冽剑气已经逼得它再次垂落。
在方才的对战中我发现,独孤求败的罡风虽然厉害,但每次都需要一个停顿来提气,对习武之人来说,仅仅是一个瞬间,只要抓住了就够做很多事了。
我欺身逼上独孤求败,关雎剑光华明灭间不给他任何机会远离我。剑气纵横,光华流动。日之沉彩,月之飞光,尽皆如玉绥缪绕,华丽剑光连绵闪烁,编织成天罗地网稳稳罩住独孤求败,而罗网之下,冰冷剑气融合真气腾出浅碧色的雾,湮没进去,又氤氲出一阵刺骨寒意,于明媚**里不协调的一阵流风回雪,风雨凄凄。
抬臂,勾足,折腰,衣袖飘摇,仿佛间真是一出倾城的舞,关雎短剑总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而因为剑气与我真力融为一体自如流转,每一次的出剑都必然带动剑气外溢,足够在近身距离造成多方位的复数攻击。紫圣姑的寸劲是厉害,但说白了也只是简单的一点突破,独孤求败的罡风虽说是面上的攻击,但发动之前需要短暂的蓄力。然而对关雎剑法来说,本身便要求人剑合一,只要不是刻意地一次性劈出大量剑气,一次运气够拼很长时间。同时绝妙的剑法足够制住独孤求败双手阻断他运气,自然外溢的剑气也逼得他得不空进攻。
近身战,关雎剑法是无敌的。
转眼间,我已与独孤求败缠斗近五十个回合。
“噗”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独孤求败居然抬起手臂以血肉之躯格挡住了关雎剑的进攻。我暗道不好,拔剑运足内力往后跳起,然而方才关雎剑的一阻,已经足够他给我一袖子了。
斜刺里建成再次杀出,替我挡住了这次困兽之斗的狠厉进攻。看着建成于独孤求败斗至一处,我还未站稳便再次揉身扑上。不得不说我和建成有出乎意料的心有灵犀,在我们的默契配合下很快便与独孤求败战成平手。
寸劲的简练,关雎剑法的华美,罡风的狂霸,很多年以后,当在场亲眼目睹这场比武的人们再回忆起此事,依然会觉得终身难忘三生有幸。
而此时,独孤求败再次一道罡风逼退我们,随即长袖展开如鹰般扑杀而来。
我一手撑地,满地沙石再次竖起壁障三面围住他。
“雕虫小技,哼,你以为用第二次还会有用么?”独孤求败不屑地将其一掌劈碎,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指便点上了我的眉心。
只是建成的折扇也已搭在他颈脉上。
平局。
刚才的沙石也只不过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让建成顺利绕到他侧面。
我半蹲在地上仰脸看建成温柔的笑意,和他并肩作战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一时间春风拂槛,露华正浓。
建成恭谨道:“前辈,承让了。”
“哈哈哈哈哈哈。”独孤求败却一阵狂笑,“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吧,你以为凭你们也可以跟我打平?”大笑声中雷霆乍惊,不可思议地,在他身体完全未动的情况下猛烈罡风从他周身发出把我和建成狠狠滴摔了出去。
痛。。。我直接咳出血来,这次的罡风尤为猛烈,我明显地知道肋骨已经至少断了两根。太大意了,之前独孤求败的衣袖能够无风自动,便该料到他能使出这招了。
我倒在地上难以动弹,忧心地看向同样将擂台砸出一个大坑的建成。然而此时,巨大阴影当头罩下。“老实说吧,你师父在哪里?”独孤求败理理袖子,不耐烦地问我,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准备听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