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啊嫂子。”李元霸立刻跳出来反对,甚至口不择言,“这么危险的事,你万一出事让我们怎么跟大哥交代。”
我缓和了笑意:“元霸,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呢?我是武林黑。道盟主,不会有事的。再说了,皇帝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至唐公于死地,那么也只有当他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撤回人手以求自保。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分散牢房的兵力打乱部署,这里我的武功最高,自然是我去最合适。”
“可是。。。可是。。。”
不管李元霸那一副矛盾的表情,元吉却只深深看着我,然后道:“给你带些人去吧。”
我却道:“不必了,你府上那些供奉的武艺低我太多,跟去了只能拖后腿。”
沉默了一会,元吉方才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千万,别死了。”接着便站起一揖:“李元吉替唐国公府及父兄,谢过段盟主仗义相助。”
谢段教主仗义相助,却不谢段锦鳞为朋友出手,这个李元吉,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半个时辰后,我出现在晋阳宫前。
天依旧下着雨,夜色微凉,我看见金碧辉煌的行宫在淡漠的黑暗里变得有些恐怖,有些寂寥。摸了摸腕上的玉镯,冰凉的触感里精细的纹路硌着我的手,意识格外清醒。
嘴角却噙一抹冷笑,今夜,非要好好热闹一场。
我慢慢向宫门踱去,一身白衣,在黑夜里端的醒目。
很快,宫门前的两队护卫便发现了我,宝剑出鞘拦住我去路:“喂,干什么的?滚回去,听见没。”
我微笑不语,只当未闻,待近得他们一丈远处时,忽然,两队护卫全都倒飞了出去。
而我的双手还拢在袖中。
手中蕴满真气,关雎剑上瑰丽光华如瀑倾泻,无声无息中,厚重宫门就这么被卸掉一半。
庭院里登时涌出大量护卫,对我执刀相向。
看来这次皇帝还真是有备而来了,人手众多啊。
我却还不放在心里,这么多人打是打不赢的,但全身而退还是不成问题。
忽然间四面八方传来诡异铃声。
众人四下侧目,我却不闻不问,依旧是微笑着前进。所经之处,没有人能近我身,离我还丈远,便或是倒地或是飞出,着实是怪异。
惨呼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士兵奔涌而来,在我四周结成紧密阵型将我团团包围。
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
这次将妖姬给的私兵带了出来,就是他们负责在暗中夸张地击杀那些士兵。而元吉告诉我,皇帝为了警戒,在庭院的每棵树上都洗了铃铛示警,那我便利用这些铃铛搞得八方雷动。
潮水般的士兵如黑云压来,我却如一把尖刀不断破开缺口,然而身形淡漠,不动如山。
只有这种诡异夸张又霸气的手笔,才能让皇帝觉得危险,也只有让皇帝陷入危险,才能削弱牢房的防守。
此时的雨势已经很大,狂风暴雨浸透衣衫,让我觉得好不舒服。围攻的士兵越来越多,我负手前行,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地什么都没做就将人倒飞出去,轻松地贯穿了整个庭院,眼看就要登入宫室。
“来者何人?”这时,一道亮光晃了我的眼,我想也不想关雎剑挥出,“当”地一声架住了什么东西。
是一柄黄金镗。
执镗的黑甲少年见一击不成,旋身就是一个反踢。我仰面躲过,那一脚却虎虎生风,雨水被这罡风一带,便如同鞭子抽在我脸上,好是生疼。
随即,又是新一轮的攻击。镗出凌厉,每一击都攻我所必救,攻势里黄金色的影子罗网一般地罩下。
的确是个好手。
气运于剑,瑰丽银彩如同厚重胭脂凝于剑身,凝出夜色的暗紫。关雎剑现隐之间,雨水聚成箭,直直射向那人铁甲。
他反应不及,“卡卡”声响,黑甲碎裂。
柔弱如水也可锋利至此。
那少年一惊,却并无意后退,指挥着四周士兵重新结阵,重兵压境缩小着对我的包围,阵势竟然严密而镇定。
我冷冷看向四周,这样的雨天,这样黑压压的人群,真让人觉着不舒服。尤其是面前的晋阳宫,富丽堂皇的金玉其外粉饰不了内里的败絮腐朽。单单是为了屠戮功高震主的唐国公,便牺牲了多少黎明百姓的血汗膏脂,更别提那大运河和三征高丽的损耗了。
这样的君王,多好的锦绣河山都要给他败了。怨不得唐国公欲取而代之。
思及此处,又抬眼看那指挥若定的少年将领。不由得动了杀心。建成是迟早要逐鹿九鼎的,既然现在杀皇帝太不现实,又怕坏了唐公部署的大计,那便先拔了这颗好苗子吧,也算为建成平路。
建成。。。你一定要平安。
我紧了紧手中关雎,感觉到它渴望饮血的战栗。手上的凤血玉镯子在暗夜里也只余下血红色的纹路,触目惊心。看来今夜这雨下的好啊,隋帝暴虐,便让雨水用鲜血将这腐朽的晋阳行宫冲洗干净吧。
气沉丹田,我正欲振衣而起。
“皇上,危险啊,您不能出去。”
太监尖细的嗓音引得我抬头。视线撞上三层宫阙上,那个裹在明黄龙袍里的,从来都是隐在重重帷幕后的九五至尊,那个骄奢又暴虐,君临天下的皇帝。
不知是宫阙的灯火,还是那鲜亮明黄色上极品的夜明珠,让他的脸在黑夜里异常清晰。
眉目英挺的中年男子,周身散发着华贵的气息。他的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