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绿灯路口处,红灯亮起,唐惜却没注意到,径直往前走。
“妈妈。”糖豆在斑马线的顶端叫。
程绍祖快走几步,牵住唐惜的手,把她拽回来。
“妈妈,老师说红灯危险,不能过斑马线的。”糖豆一本正经地教训。
唐惜抿了抿嘴,歉意地点头,“我下次记住了。”
明明只是几十秒的时间,唐惜却出神两次,看着对面的人怔愣愣地看。
其实,她真的不认识他的。
到学校,糖豆的老师站在门口迎接,老师微笑着说,“很少见你们同时送程糖,如果可以,你们尽量每天同时送她,孩子会更有安全感。”
“嗯。”程绍祖见唐惜不说话,就应了声。
老师领着糖豆进校园,糖豆回头对还站在门口的爸妈挥手,“爸爸妈妈,你们要一起接我回家。”
糖豆已经进了教室,唐惜还站在那里看着,或者不是在看糖豆,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们走吧。”唐惜先转身,走在前面,“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人吗?”
“我有场面试……”
程绍祖未说完,唐惜已经开口,“改天再去面试吧。”
“……”程绍祖竟然有些不安,不知名的难受,话是他说的,无法推脱。
距离可能有些远,程绍祖带着唐惜坐了公交车,第一辆车上人较少,程绍祖先上车往后面走去,唐惜就近坐在前门处,两个人隔着半个车厢。
转了车子,人较多,挤得水泄不通。唐惜先上车,她挤着往车后门走,司机这时候发动车子,晃得她站不稳,伸手拽了旁边人的衣袖。那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像学生,耳朵通红不敢看唐惜,车子又一次急刹车时,他主动伸手过来给唐惜扶住。
“谢谢。”唐惜道谢。
学生问,“你也是学生?哪个学校的?”
“嗯?”唐惜没能一下子知道这人的意思。
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是广外的,今年研一,你呢?”
程绍祖走过去,站在唐惜后面,手往前圈着她的腰。
男生看看唐惜,又吃惊地看程绍祖,在两人之间来回看。
车子到站,下车的人多,唐惜寻着空隙,扶住一张椅子的靠背,距离程绍祖半米的距离,在车厢里,这已经是不近的距离。
程绍祖低头看着自己还微举着的手,眼睛往前看,似乎还能看到刚才那个贴在他怀里的人,低头能看到她的头顶和柔软的发,还有透过车窗看到她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到程家用时一个小时。
保姆看到程绍祖,走过来打招呼,“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你妈刚吃过。”
“你下班吧。”程绍祖对保姆说,眼睛却看向唐惜。
唐惜仰头看着铁门,手紧紧地揪着双肩包带子,秀气的眉头皱着。
程绍祖领着唐惜走过大门,走过院子,走进屋里……
“你怎么回来了,给我买……”坐在屋里的孔文莲看到跟在程绍祖身后的人,突然止住声音,她脸上的表情多变最后成了狰狞,她双手用力摁着轮椅,咆哮着喊,“你怎么还活着?”
“……”唐惜觉得自己是认识这个地方的,她的身体在告诉她,这个地方让她很难受,尤其是在正厅的墙壁上看到挂着的黑白照片,那上面是一个儒雅的男人。
“绍祖,快快,杀了她,给你外公舅舅还有你爸爸报仇。”听声音,孔文莲情绪十分不稳定,她激动地叫程绍祖,脸上却是迫不及待的笑容。
“你是谁?”唐惜发出声音,“我认识你吗?”
孔文莲先是一愣,接着是笑,笑得前仰后合,“你竟然说不认识我,你恨我入骨怎么会不认识我。大家都是知情人,就不要再装。”
“我为什么恨你?”唐惜又问,“你们为什么恨我?”
“恨?”孔文莲咬牙切齿地念了一遍这个字,“我不是恨,是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既然你装作不知道,我就帮你回忆回忆,你先是找了个贱人害了我哥,害得他自杀,又气得我丈夫脑溢血去世,夺了他的骨灰,再是吞了我孔家的家产,害得我父亲心脏病复发去世。”
“还有,你刻意接近绍祖,和他结婚又离婚,目的就是接近孔家,为了离开他,连他的孩子都不肯要。”孔文莲一口气说完,已经气喘吁吁,她瞪着程绍祖,“你还站着做什么,她把我们害得不够惨吗?你怎么答应我的,说见到她就杀了她的。”
“孩子生下来了,叫糖豆。”程绍祖解释。
孔文莲这下只剩下喘着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绍祖,“在这个女人面前,你耳根子就这么软没一点骨气吗?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你还爱她不成?”
“没有。”程绍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我不爱她,也不恨她了。”
没有爱没有恨,她只是他生命里一个猝不及防的来客,又急急忙忙的离开,只是个陌生人。
唐惜看着程绍祖,很难想象她竟然可以平静地问,只是询问一个早已经知道的事实,“你给我做饭、带我去酒店时候,想的只是杀我对吗?不管我多么低三下四地求你,你都没想过和我重新开始吗?”
“你想杀她的对吗?”孔文莲心头上的愤恨散了些,她鼓动程绍祖,“她嘴里没一句实话,说爱你还不是跟着梁笛声走了,这个女人根本不爱你,她一直在玩弄你。”
“你做那些,只是想让我死对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