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儿双肩抽动,可见她心底的悲恸,犬犬则咬着云定初的裤腿,咬得很紧,眼睛一眨一眨的,甚至还能看到眼角即将流淌而下的泪光,都说动物皆通人性b>
虽是一只狗,却跟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能没感情呢?
“小姐,打听到了。”
清莲从外面跑了进来。
“说。”
由于心里有火气,云定初动唇吐了一个简单的唇语。
“独孤侧妃的弟弟,独孤丘的一块玉不见了,据说是一块家传地的古玉,只因小丑儿那天下午在东厢院门口玩,独孤丘怕独孤侧妃责罚,硬污赖说是咱家丑丑偷的,独孤侧妃便命人将小丑儿抓了过去,当夜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古嬷嬷舍命相护,恐怕小丑儿已经……成……”成泉下冤魂了。
后面的字清莲不想讲出来,她比较迷信,怕说出来对小丑儿不好。
这就是小丑儿在她离家大半个月中所受到的憋屈与苦楚。
“叫古嬷嬷过来。”
“是。”
清莲让宫女们传了话,不到片刻功夫,一名身着淡绿色朴素衣衫的妇人便步进了西厢院。
“老奴参见云王妃。”
“古嬷嬷。”小丑儿见到从小将自己带大的奶娘,叫嚷着扑进了她的怀抱。
“公主。”
这声公主叫得有几分的凄凉,小丑儿名义上是公主,可是,她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恐怕还不如一名宫女奴婢。
而这公主的封号还是云定初嫁入北襄后,死缠着北襄王封的,封了公主后,尽管独孤侧妃对这小女孩仍然心存不满,可,名义上,好歹是北襄国的公主,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付小丑儿,就只能暗地里使些毒招,一旦受了气,就会拿小丑儿撒气,小丑儿不在她身边,日子渐渐也好过起来,云定初回娘家省亲,小丑儿日子就难熬了。
“公主,我可怜的公主。”
古嬷嬷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泪光点点,心疼地望着小丑儿,心疼她雪白肌肤那纵横交错的淡淡米分红痕迹,那便是独孤氏毒辣的罪证,连个小孩子也不放过,会遭天谴。
可这真是古嬷嬷诅咒她的话罢了,在北襄城,她是窦氏的姨侄女,窦氏一日不倒,她便会仰仗姨母风光,纵然是犯了天大的事儿,又有谁能够把她怎么样呢?
许多时候,在北襄王府,对于独孤氏一手挡天的作为,宫女嬷嬷们没有一个人胆敢多言半句,稍不注意,就会被割鼻挖眼丢入雪山自生自灭,雪山上常有野兽出没,饿得半死的野兽吃死人是常有的事儿。
“云王妃,谢谢你。”
这声‘谢谢’来得有些迟了,可是,古嬷嬷仍然要说。
“黛王妃被囚入大牢之前,曾拜托我照顾公主,只是,老奴人微言轻,总是让公主受苦。”
“古嬷嬷,别这样说,有你这样的忠心耿耿嬷嬷,黛王妃泉下有知,定会感激不尽,这一次,我们云王妃走得比较急,一去就是二十来天,让小公主受苦了,咱们都听说了,要不是你拼死保住小公主,恐怕小公主已经不在人间了。”
听到这儿,古嬷嬷眼角的泪汩汩而落。
“云王妃。”她知道云王妃是患有哑疾,不能开口讲话,可是,她耳朵灵敏,也是一个明白人,她知道云王妃是一个纯善之人,刚才的一番话,是顾丫头代表云王妃讲出来的。
“老奴答应黛王妃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死,也要护小公主周全,云王妃,您不知道,独孤侧妃她好毒啊,拇指大的藤条,不断地往公主身上抽,为了一块家传的古玉,把小公主打的半死不活,重要的是,小公主根本没有错,那玉不是小公主偷的啊,小公主整天与老奴在一起,老奴最为清楚,老奴向独孤侧妃讲了许多遍,可是,独孤侧妃就是不信,要不是老奴去找了窦太后,恐怕小公主已经……”
说到此处,古嬷嬷语气有些哽咽,眼圈微微泛红。
多可怕的女人,将一切的怨气与怒气全都发泄到一个小女孩身上。
恐怕她嫉恨小丑儿,与丑儿的母亲黛筱悠也有一定的关系吧。
女人是一种可怕的动物。
把对她母亲的恨转移到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儿身上。
要不是古嬷嬷在小丑儿挨打之际,拼死去找了窦氏,窦氏念在小丑儿是她亲孙女的份儿上,饶了小丑儿一命,恐怕小丑儿真的是一缕孤魂,去黄泉与她母黛王妃见面去了。
“古嬷嬷,您受苦了。”
云定初将古嬷嬷抚起,并告诉她,“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从今往后,你就在我这西厢院干活吧,也好顺便带着小丑儿。”
有这样一个为主子肝脑涂地的奴婢,云定初真替小丑儿高兴。
小丑儿是古嬷嬷带到大的,古嬷嬷知晓她一切喜好,在生活起居上,更能好好地照顾她。
“多谢云王妃好意,就怕独孤侧妃那边……”
知道古嬷嬷迟疑什么,云定初扯唇淡淡地笑了。
“古嬷嬷,即然云王妃让你留在这西厢院,她自会为你做主。”
有了云王妃这句话,古嬷嬷眼角的笑纹舒展开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如若能在西厢院照顾小公主,她真的是心满意足啊。
“奴才叩见云王妃。”
张卫的嗓音云定初主仆俩最为熟悉。
“免礼吧,张公公。”
顾清莲笑言,“张公公,什么事劳你亲自跑过来通传?”
在北襄王府中,张卫是侍候北襄王的太监,是北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