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了来人,云麒麟气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得不利索。
“云定初……你这个瘟神,你来干什么?”
云定初望着床榻上滚落一边狼狈不堪的男子,指着他身上不整的衣衫,温婉地笑语,“哥哥,注意一下形象。”
说着,刻意掩嘴转过脸,做出一副羞耻状。
云麒麟气得鼻孔生烟,只能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到旁侧全身就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肚兜女子身上,女人的身体白嫩如剥开的葱头,红与白虽强烈地冲激着他的感官,可是,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勾得起兴趣。
云麒麟虽天性懦弱,无所作为,可,好歹他也是相国公子,从小耳濡目染,他还是有一些学识的。
知道忽然闯入的云定初来者不善。
从小,她在相国府吃了不少的苦,而那些苦头全是他的母亲给予她的,自然,她便要将所有报复在他身上。
“滚。”
由于心里极恨被人打扰了好事,又不能把那人怎么着,只能抬腿一脚揣到了女子的肚子上,女人面色白了白,瞥了一眼一丈开外的云定初,那脸上淡然的表情看得出女子是一个性情淡漠的人。
云麒麟是卞染皇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向来没人几个人胆敢去招惹,可是,眼前的女子,她居然敢带着一名丫头横冲直撞闯入,坏了她们的好事。
可见来人并非一般的身份,又听闻她刚才出声喊了一句‘哥哥’,知道是相国府千金,这样的身份她一个烟花女子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敢去招惹。
“云公……子,香翠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风尘女子香翠捧着淡黄色的衣衫,遮住了自己重要的部份,满面红晕,埋着头匆匆离开,消失在门边的身影尽现狼狈。
香翠闪人了,云麒麟胆子便大起来,一边穿着衣衫一边出口轻骂,“云定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居然敢管本公子的事?”
在妹妹面前称本公子,可见,在云麒麟心目中,从未把眼前的女子当妹妹看。
无所谓,云定初温婉的笑容勾深。
“哥哥哪里话,妹妹我只是一片好心,如果妹妹没记错的话,皇上不是派人去卞梁抢险救灾,此时,应身在渤海之地,怎么会在卞梁烟花柳巷处,难道说哥你会分身术?”
女子的声音如一阵飘渺的轻烟,不悲不喜,不卑不亢。
眉眼间尽显淡然,只是,眼睛里的笑意根本未达眼底。
“云定初……你算哪颗葱,凭什么管老子,老子的事与你无关。”
“你的事是与妹妹我无关,只是,你说,如若皇上知道了此事,会怎么样?”
微微一愣,云麒麟恼怒地嘶吼一声,“你敢。”
“云公子,狗急了会跳墙,不就是给皇上说一声儿,这事何其简单,白荟,你让人去给皇上传过话,就说看见云公子在这‘烟雨楼’搂着姑娘醉生梦死。”
“是。”
“噢,我到忘记了,云公子,咱们家雪鸢与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雪鸢是谁,那可是当今天元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是,妹妹我可听说,由于太后中毒的事,皇上这几日未跨进朝阳宫半步了。”
皇上未跨入朝阳宫半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云雪鸢将要失宠,而云相国府也要跟着倒大霉了。
听到这儿,云麒麟牙一咬,满口铁腥,“还是你这贱人给害的,云定初,你说,咱们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为何处处与咱们过不去?”
“是,你们待我很好。”
云定初微微抬头,目光从对面的那扇小轩窗外笔直看了出去,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空,除了有零星的灯光外,整个世界是伸手不见五指。
“真的很好,我能活到今日,全是因为你母亲待我好,否则,我可能连姓名都保不住呢!”
这话有多重的弦外之音,云麒麟不是听不出来。
字字句句充满了阴测测的味道。
毕竟他的母亲暗地里使了多少的毒招,云麒麟虽不是全部知道,可是,还是知道一二的,他的母亲刘氏想入相国府做当家主母,当年,曾谋害了云定初亲娘史湘云,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如若不是母亲谋算得逞,他也不可能与妹妹能享受到人间的荣华富贵。
云定初从小体弱多病,不能开口说话,还住在偏僻的狭窄偏院,从小可以说是食不裹腹,衣不蔽体,与他们满身的丝绸与上等膳食,以及满屋子的丫寰侍候简直就是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所以,云麒麟说这话毕竟还是有些心虚。
“二妹妹,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别再计较了,咱们是一家人,你也是爹爹的孩子,咱们都姓云,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啊!”
见硬得不行,云麒麟便采取了怀柔政策。
看得出来,云大少爷其实脑子也不笨,只是,不喜欢把精明用在正途上,事实上,有那么一个能干的老爹,再加上事事为他们考虑周全的母亲,自然他的聪明便无处可用。
云定初静静地凝望着眼前满脸溢着笑的云大少爷,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
嘴边的笑意渐渐收敛,“我虽姓云,云家的荣耀沾不到一丝边,云家的耻辱便就与我无关。”
“二妹,你不能这样说,你瞧,父亲为你选的夫君,北襄王多能干,如若他是一个无庸之辈,你们肯定早成刀下亡魂了。”
如若北襄王是一个不够厉害的人物,你云定初怎么可能好端端站在这儿与我说话,恐怕在夺宫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