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风缓缓放下手中的双筒望远镜,他和封折木封折戟兄弟贴地匍匐着,藏在距离秦信高灵与均天流剑士们交战处两三百米的地方,一丛暗绿色的小灌木后面。
宋雪风道:“你们看明白了没有。”这胖子隔着两三百米远偷窥的时候也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表情,让懒散成性的封折木看着都替他觉得难受。
封折戟这时竟也难得地严肃起来:“秦家这位的蝶化能力有点麻烦啊,对阵的时候我总不能不穿衣服和他打。这是什么能力,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天地万物皆可为剑?万一打着打着内/裤被他……我靠,细思恐极啊。”
“住口!”跟着封折戟的思路往下想,双腿之间不由得感到一阵凉意的宋雪风喝道。
“他的蝶化能力一定也有限制,均天流的女人身上伤口都是被竹剑上原本就有棱线的部分划出来的。我猜,是因为手掌和竹剑本身就是有一定密度的实体,他才可以迅速施展能力。像衣服布料这样本身柔软平滑的质地他要么是不能强化,要么是强化的时间会很长。否则他直接强化空气布下陷阱,那个女人早就跪了,哪还需要用言语迷惑她拖长时间。”
宋雪风仔细一想,便把秦信的蝶化能力分析得八九不离十。这胖子称得上心思缜密,他携带的双筒望远镜也不是普通器具,否则以高阶蝶士的视力隔着两三百米偷窥哪用得上望远镜。结合望远镜内置程式搜集反馈的详细信息,他要得出结论并非难事。
“那女人是零疲劳的被动能力,本身的蝶化之力只能在体内流转无法外放。如果是我们遇到秦信,注意在体表保持一层蝶化之力的防护免得被他的能力慢慢侵蚀,应该也不会吃太大的亏。接着往下看,高家的大小姐还没出手呢。”他又端起了双筒望远镜。
封折木好奇地把视线停在了离秦信不远处的高灵身上。
这个棕红色头发像是某种怕生小动物的女孩子,会是她自己说的厉害青年吗?
邢素被打倒后,本来跑开了一段距离的高灵又跑了回来,继续抓着秦信背后的衣服躲了起来。
高灵又探出脑袋:“没想到吧!他虽然是弯的,但是很厉害!”
得到很厉害评价的秦信一点也没有高兴,一张黑脸又垮了几分。他看着均天流的几个剑士把邢素的“尸体”抱了回去,雀斑剑士身后一名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剑士厉声对他说了句什么后,原本推三阻四不肯出战的雀斑男向着秦信走了过来。
“呵,既然成为了棋子就只能听凭棋手摆布,不管手段多么卑劣。”云寒皱了皱被围在雀斑中间的鼻子,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邢素,自言自语道,“正义妹阵亡了也好,否则等下又要说三道四……”
他从腰间抽出一长一短两柄灰色竹剑走向秦信:“我来缠住他,阿布,海比利你们几个和那位躲在后面的大小姐好好玩玩吧。”
他左手挥动短剑甩出一道破空风刃,秦信轻松地偏头躲过风刃的袭击,但传感护具内置的程式在这次攻击行为后,已经确立了两人的对战关系。风刃消散的瞬间,在秦信隐形眼镜的视野中其余剑士头顶的光点全部变为禁止攻击的黄色,唯独雀斑剑士云寒的头顶剩下一点蓝光。
秦信面色一变,个人赛初战中两名选手确定进入战斗后,传感护具会立即进入排他模式,战斗双方之外的剑士无法对他们造成干扰,而战斗双方也无法对其他剑士造成干扰。这意味着秦信在和云寒交战时,他就无法阻止其他向高灵发动攻击的剑士!
就在云寒缠住秦信,那名浑身壮实肌肉都快撑破护具名叫海比利的均天流剑士迫不及待地扑向还没有自觉的高灵的时候,观众看台上有两个中年男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冷笑。
海比利耳边的风停住了。
他停在了冲锋的半途,面前那个棕红色丸子头女孩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同时他被一只手臂扣住了喉咙,上半身向后倾倒着,强烈的窒息感像厚布绷带那样缚住了他。
高灵和海比利背贴背站立着,她的右手像想挠背上的痒痒一样向后垂下,抓住了这名魁梧剑士的肩膀,而她的右手肘尖则抵住了海比利的喉咙。
高灵猛地向下九十度弯腰,被她柔韧惊人的手臂扣在背后的海比利就像稻草人那样被甩了出去!
那充满肌肉的庞大身体带起的风声就像有人从六楼往下扔了一张单人床。
在这发人肉炮弹脱手前,海比利身上的传感护具适时地发出了骨骼碎裂的模拟音效,显然,假如没有传感护具,在这次摔投中他已经被高灵的肘尖抵碎了颈部的骨头。
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消耗积分重置护具,海比利沉重地落在地上时,已经被判定阵亡。
想要包围高灵的均天流剑士在这一刻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推动他们的,是恐惧的手掌。
就连秦信在这个时候也因为青梅竹马出人意料的表现惊讶地愣住了。
而观众看台上那两个冷笑的中年男人则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不知死活的杂碎,你敢碰她一根小手指试试。”
“杜……杜老师,你刚才笑得好可怕。”坐在杜川旁边的陆秉藏被这位生活指导一瞬间散发出的强烈恶意吓了一跳。
杜川盯着观赛眼镜里的画面没有转过头来看他:“我只是看到过去送的礼物发挥了应有的效果觉得欣慰罢了。阿秉,假如你有个可爱得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