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永蕙是累了,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之后难得理我,居然就那么在我身边扭动了一下,然后往被窝里使劲钻着,居然也没有反应。
要说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无疑令我的胆量也大了很多,甚至还亲自做过几件事情。虽然不算自己一个人干的,但是想想以前的我也算很难得了。以前如果说会有这些经历,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尤其是最后那次那个彭师傅失踪,我陪着骆伯伯独自进入后山岩洞。骆伯伯去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把我一个人留在岩洞,如今想想都有些后怕。
虽然其中也有些意外,甚至有些不能对人言的东西。可是如今想来都是会出事的大事,偏偏当时我却懵擦擦的接受了。说来好听是救人,其实当时我是排斥的。哪怕面对的曾经是我最痴迷的人,却也感觉到自己难受。我的心态能够慢慢转变过来,其实还是因为骆伯伯说对我自己也有极大益处。
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同,虽然也曾隐隐感觉到心里清晰。在骆伯伯的暗示下感觉到自己的练习,也感受到似乎有股细细的气机,在自己身体里所谓的行气气脉里游走,可是却还真的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用。如果不是看到骆伯伯兴奋的神情,换个人的话我都也许会以为他是骗我的。
最后身体的变化没有太强的感觉,倒是发觉自己胆子却是真的大了一些。当然这也是有个前提,那就是有人跟着我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想胆子百分百会打折扣的。
按说经历过了这些,我的胆子应该更大才对。尤其这次从兰花湾回来,骆伯伯还给我留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没有作用,对于有些人来说不屑一顾,可是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却感觉到了它的珍贵。
因为这些特意留下的东西里,其中有十来张各种作用的符,也有一把半尺长的桃木剑,剑上就镶着一小块血乌桃木。这块血乌桃木足有鸽蛋大小,做成了一个精致的阴阳鱼图案,镶嵌在桃木剑的剑柄上。其实这块血乌桃木对我的作用不大,但是它镶嵌在桃木剑上,却是作用非小。
按照骆伯伯的意思,这剑和符纸都是辟邪的物事,是不能堂而皇之拿出来示众的。他让骆鹰亲自教给我,无疑不但是告诉骆鹰我真正的身份,也在展现自己对这个一直唱反调的儿子的信任。这些年虽然国家对师公这个职业不太检究,但是在生活当中还是不能太过高调,因为它毕竟当天可是被公开推翻的,在大运动中它也是属于腐朽的四旧一类。
至少乡里人的这种心照不宣,还是使得这门职业得以生存的温床。就好比弘扬堂最有名的堪舆师唐大省,如果放在以前的社会里,那是一定会受到人人尊重的。可是在当下的社会里,政府都强调让民众习惯火葬,改变几千年以来的土葬习俗,试想这种堪舆寻龙的职业哪里还有存在的必要。
骆冉思虑的还是比较周全,也一直没有对外公开我的身份。毕竟他当年求艺的时候,师傅早早就逝去的例子,让他心里无疑留下了阴影。何况现在的时代和以前也早已大不相同,一些牛鬼蛇神只要不被某些人操纵,基本上很难在这世上存留长时间,所以骆冉知道自己这身本事未来的难处。
我自然不知道的是,骆冉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跟着他学东西,然后希望我能够基本掌握其中的诀窍。可是事实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蹶而就,尤其是这种复杂的传统技艺。骆冉也许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在细节上才没有约束我,甚至还损人利己的帮助我。
可能这些变化是因为彭柏全的出现,而促使骆冉感受到了危机。虽然他对我说彭柏全暂时不会回来弘扬堂,其实他根本就不能准确的肯定。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他不在弘扬堂的时候,只能留下一些东西来给我防身。不管我现在是不是懂得骆冉的用心良苦,但是至少我还偷偷的在自己这厢房的门头贴了两张符纸。
这完全就是一种本能的心里在作祟,因为长久以来的害怕,在每个人的心里潜意识都会留下阴影。如果是普通老百姓明白得到这些东西的话,早就应该心里信心十足才对,偏偏就我心里想法太多。
我想我有了这些保障,心里还这么害怕的原因,就是感觉到那哭声的怪异,似乎是只传到了我耳朵里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别人听到,反正这个时候四周没有别人反应。不知道究竟是这些人真的睡了,还是和我一样都缩在被窝里担心。尤其令我心里发寒的是,那一阵阵哭声里夹杂低低的吼叫,好像一头凶恶的土狗被人捂着了嘴巴。
如果这个声音只在一个地方,我想着房里有两个人的话,我还不会那么害怕。偏偏这个声音令人惊讶的是,它不但有些飘忽不定,而且忽明忽暗的真真切切。一会儿在老屋前面,一会儿好像又在大院的后面。仔细来听的时候,好像感觉它就趴在了窗边。
哭声里夹杂着呼呼的北风,和远处隐隐还断续传来的鞭炮声,令人心里不安烦躁。似乎这个凌晨不是凌晨,而是每个特殊日子的子时一样。今天可是这年的第一天,虽然这个时间段也很怪异,可是外面的鞭炮声的炸响,无疑都在彰显着一些活力和希望。
偏偏我却缩在了惊恐之中,甚至紧紧抱着了永蕙都不知道。最令人寒心的就是,这两个声音一直都在交替和应,时远时近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