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轻微的声音,似乎从地底下发出来,而且似乎一连响了好几声。
正在起穴的三个人都微微一愣,虽然也偏头看了一眼四周,但是似乎没有看到什么异样,便也没有太过在意。周围除了寂静的微微寒风,就是皑皑白雪,于是大家便继续进行着手里的活计。
这里是兰花山的山坳处,这三个人是给唐杻服的女儿唐熙开穴的。因为女孩子年纪实在太小,不适宜下葬在显眼的位置。虽然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但是因为喝药寻短见,所以是本能入祖坟的。就是寻了一处下葬,也是不能立墓碑的。
因为祖训和习惯,这种人是不能进祖坟。但是唐家常年住在兰花山,在山里还是有着自己私山土地的。所以看到事情已经发生了,便在唐杻服的点头下,行亲决定挨在祖坟边不远的地方,给唐熙开一个简单的穴。冬天开穴不但冷而且累,但是要等待着晚上好下葬,所以还是找了三个人连忙赶工。
“聋子,你说怪不怪,今儿好好的,突然发生了这种闹鬼的事情,如今好像连这山都好像在抖动了!”在坑里挖土的一个男子,乘着另外一个高个在装土的空档,便问站在上面接土的抽着烟的男子说。
站在上面这个男子几乎完全秃顶了,一对蜡黄的眼睛漫不经心,虽然看不出年龄来,但是好像不会太年轻了。可能天气冷的缘故,他身上又穿的单薄,居然有些流着清鼻涕。
听到土坑里的同伴问话,他一边抽着手里的卷烟,一边四处张望着。忽然好像眼角看到一点什么,但是因为被同伴的一句话搞的眼神一闪便不见了,不由呵斥道:“就你丫的一天到晚想的太多,这大白天的还会有鬼不成!别说这动静是不是是地震,就是地震的话,这坑还盖不住你脑袋呢?”
“哈哈!”那个装土的男子端起一筐黄土便扔上了坑外,听到外面这个叫聋子的男人这么说,便也瞪了开始说话的男子一眼,嬉笑着说道:“也确实,就是再挖挖的话,你这个也就差不多就可以埋上了!一点小动静就疑神疑鬼的,就你一天到晚的瞎想!”
“呸呸呸!鸡公子,你丫的破嘴!我日你个堂客的,这大正月里的使劲咒我!”这个男子抡着锄头想顶这个装土男子一下,因为这个被他叫zuò_jī公子的男子,确实比他高了半个头。看到他的举动便笑嘻嘻的让开一些,然后从兜里掏出两根卷烟来。
“来来来,别生气,大冷天的歇会儿,若说破嘴,还真不是咒人。如果不是这事摊上,咱还真难得能抽上卷烟!”他一边说着却一边叹了口气,看着挖土的男子没有再行动,于是低声说道:“软锅巴,你和杻服也算是本家,你说说这小熙确实也是可怜!本来一家子好好的,因为这档子事想不开,只怕这辈子杻服两公婆都要难受了哦!”
这个最先说话,被叫做软锅巴的男子接过烟,居然没有马上说话。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唐熙难受,还是想着不好回答这话。
可是在就着鸡公子的柴火点着了卷烟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好像极为陶醉在这种感觉里。感觉到冷空气和烟雾进肺之后,浓浓的从鼻孔里吐出来,方拄着锄头把说道:“这孩子就是自己作死!这回害了自己也难受了家人!不过大正月里不是我嘴欠啊!杻服两公婆在办事上,确实也是一碗水端不平!大家都知道这家里有事出来,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听到同伴这么说,本来大家都是乡亲,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虽然这唐杻服平时在县里,很少回来和这家里的乡亲交流,毕竟家人还是在村里的。大家多少有些知根知底的,听到软锅巴这么说,他也只有轻轻叹了口气,也狠狠的抽了两口,好像想让这种难受消失在烟雾里。
鸡公子本来想多问两句,却看到外面的聋子没有吱声,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
因为这坑正好超过了他的鼻子,而两边堆着的土已经超过了头,所以他还真没有看到人。虽然一时间没有多想,但是听不到动静之后,还是不由好奇的两脚蹬住了土坑两边,稳稳的站住顶出了头来往外看。却正好看到聋子正鬼鬼祟祟的往一旁走,猫着身子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什么。
“聋子你干嘛?”鸡公子忍不住出声询问,却看到聋子回身挥手,却没有回头回答的意思。鸡公子素来知道这人是个爱玩笑的,但是看着他的样子也颇有一些好奇,不过一时也没有想到他这是想干嘛,顺势又落在了土坑里。也没有把聋子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太过在意。
却说这聋子是站在上面,隐隐看到一棵老树桩后面,忽然露出来一个屁股。他显然是愣住了一下,因为那白白嫩嫩的屁股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的。他心里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张扬。看到土坑里的两个人自顾自的聊着,便蹑手蹑脚的独自靠过来了。
越是挨近的时候,他心里却越是砰砰乱跳了起来。在这么冷的天气了,那露出来的一截白白嫩嫩的屁股,不但没有丝毫让人感觉到诧异,而且反而让这个男人有些口干舌燥。因为轻轻靠近的时候,居然可以看到雪地映衬下那一丝丝的芳草。
就在这个混号叫做聋子的男子将要靠近的时候,只见那个屁股忽然便起来了,似乎还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看着它将要消失在这株大樟树后,他鼓足勇气从后面凑近了去。
天!
当他就要闪过大树的时候,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