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踏上中央大桥,登时引来无数百姓的目光。火然 ?文 ?.ranen`
中央大桥为孔门弟子所留,但是孔门弟子或醉心修炼,或直接御空而去,此桥已不知多久无人踏足了。
是以,忽见有人踏上中央大桥,百姓无不大感好奇,心想不知是哪家弟子临凡。
可是,一看之下,却无人识得。而且,看肖逸装扮,和普通百姓无疑,怎么看也不像是孔门弟子。
百姓中间出现一丝骚动,但是儒家治下毕竟不同寻常,很快就安静下来,纷纷回过头去,继续专注自己眼中的景色。
肖逸见状,心中稍安,想道:“这才是君子之风,天下人若都如此,不知要减少多少无为的麻烦。”
行到拱桥顶处,视野开阔。往四周一望,但见沿河两岸,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河内还有几十艘画舫,慢悠悠地顺流而下,赏清风明月,品美酒佳肴,着实快慰平生。
肖逸长吁一口气,感到心情十分舒畅。到过天下许多地方,唯有此地令他生起了长留下来的想法。他不禁惊讶道:“难道这就是与生俱来的血脉传承吗?”
正在这时,忽见迎头奔来两人。两人一老一少,皆身穿儒袍,腰悬长剑,一副儒家弟子模样。
肖逸知道麻烦来了,便勒住马缰,停身相候。
二人来到近前,那年轻人已喝道:“你是何人,可懂得此地规矩?”
那年长之人则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失声道:“你是……”脸色瞬间大变。
见其表情,肖逸和那年轻人皆是一愣。
那年轻人奇怪道:“师叔,怎么了?”
那年长之人眼神发直,怔怔地看了片刻,才如梦初醒一般,喃喃自语道:“不是他,他没有这么年轻,不是他……”
那年轻人更奇,道:“师叔,他是谁?”
肖逸忽感心中一突,也忙问道:“前辈说的是何人?”
这时,却听申亦柔道:“端木师叔,数年不见,师叔更加轻健了?”
那年长之人回过神来,转头过去,正好看到申亦柔撩起车帘,登时喜道:“申家侄女,你回来了。”
申亦柔嫣然一笑,道:“回来了,劳烦端木师叔挂心了。”随口又问道:“今夜是端木师叔值守吗?”
那“端木师叔”点了点头,忽然关切地道:“侄女回来了,云儿呢?”
“云儿?端木逍云?”肖逸听其言语,顿时联想到端木逍云。
那“端木师叔”登时喜道:“你认识云儿?”
不待肖逸回答,申亦柔已道:“端木师叔莫要着急,侄女儿只是受了些伤,先行回来,端木师兄还和玉师叔在一起,没有危险。”
而后,对肖逸道:“这位是端木师兄的父亲,端木霖庭,端木师叔。”
肖逸与端木逍云交情匪浅,忙向其父见礼。
那端木霖庭回了一礼,因着急端木逍云下落,忙又向申亦柔询问细节。
端木逍云等一众人离家周游列州,至今已有五年之久。虽然时不时有书信回来报平安,但是身为人父,总是放心不下。
特别是昨日下午,儒家密线传回消息,说洛龙城发生了百家混战。因为洛龙城战事未了,兵家与诸家合力封锁消息。儒家密线又知之不详,传回消息有限,只说诸家弟子死伤无计,对儒家弟子情况只字未提。
直到今日,儒家方面仍无肖逸传回。端木霖庭自然心急如焚,若非职责在身,早已奔赴豫州去了。
申亦柔知其思子心切,便将洛龙城之事简略说了一遍,道:“洛龙城之战,我儒家处于中立地位,所有儒家弟子都安然无恙。也许是玉师叔另有打算,所以未尽快赶回来。”
端木霖庭听罢,终于放下心来。这时才想起来身边之人,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申亦柔抢先道:“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专程护送我回来。”竟故意不说肖逸名姓。
那端木霖庭圆滑世故,自然听出申亦柔不愿明言,也就不再追问,道:“既然是申家侄女的车驾,只管过去就是。不过,侄女以后当谨守儒家规矩,此路既然名言规定了只有孔门弟子可行,便是再亲近之人也不可违反。今日,我念你初犯,这位又是你的恩人,不能让外人小看我儒家,就暂且过去吧。”
肖逸抱拳道:“那就多谢了。”牵着马缰继续行路。
谁知,申亦柔却道:“他可不是外人,日后大家自会知晓。”
肖逸顿感大惊,问道:“亦柔说什么?”
端木霖庭和那年轻弟子也脸色一愕,齐向申亦柔望去。
申亦柔则故作神秘地莞尔一笑,把车帘放了下来。
当着他人之面,肖逸也不愿多问,暂且不语,牵着马车继续往前行,心中却倍感奇怪道:“难道亦柔早已知道我的身世,所以才千方百计引我前来?可是,她又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世?”
申亦柔曾几次三番要他来青州,此时想来,显然其早已知晓其身份。
肖逸有一种被人算计,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过他知道申亦柔绝无害他之意,心中倒也不急。
待马车远去,那端木霖庭依旧望着马车背影,神情迟缓,有些发呆。那年轻弟子不知就里,忙问其故。
端木霖庭却道:“真的太像了。”
那年轻弟子又问道:“和谁太像了?”
端木霖庭却不回答,呆了片刻,突然郑而重之地说道:“今夜之事,只说是申家姑娘回来了,其他事情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