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珩听着一笑,道,“谁敢?凡是非议中宫者,朕一个都不轻饶。你且放心就是,帝后如此和睦,该是他们做臣子亦觉得欣慰之事,谁那么不开眼却来讨这个嫌。”笑了一阵,见周仲莹已推了他几道,复恨恨道,“偏你这般给那小薛面子,你再不知,他原不是什么好人,郎心似铁说得就是他这样人。”
见他抬脚便要走,周仲莹便不解道,“这话什么意思?”李锡珩顿住脚步,回首看了看她,终是一笑道,“本不该告诉你的,你听过也就罢了。”一面压低声音,轻言道,“你可知道那引质子入京的法子,最初是谁想出来的?”
周仲莹先是一怔,旋即已明白过来,不禁讶然道,“是薛峥?他……看不出那么温润和悦的一个人……这样说来,果真是郎心似铁了。”
李锡珩笑得一笑,伸手在她额间轻轻一点,道,“旁人是冷心冷清,你的夫君却只诚心待你。便请皇后好生在此等候,朕归来之时,再与皇后共商百年延祚大计。”
周仲莹垂眸略略一笑,方抬首目送他远去。少顷眼角的笑意便渐渐凝结,徒留下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淡愁绪,心中默想着方才李锡珩的话,只觉得世情无常,人心难料。一时又想到他待自己一番情意,不由重新坐在榻上,痴痴的发起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