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乍起,骤然又回复了平静。
然而,次日早上,袁青却又接到了一通面试电话,甜腻腻的嗓音似曾相识:
“喂,请问是袁青小姐吗”
袁青下意识的应道:
“是的,我是。”
“不知袁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耀阳集团人力资源部的angela,请问您现在还在找工作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袁青怔了片刻,回道。
“哦,袁小姐,我想您一定清楚,我们耀阳集团是卢城数一数二的知名企业,我们的总监看过您的简历,对您在产品开发方面的工作经验非常满意,觉得您和产品总监助理这个职位非常契合,我们是真心想邀请您这样的人才来我们集团面试,不知袁小姐是否愿意过来尝试一下?”
对方言辞殷切,却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诡异的热情,明明是知名企业,却更给人感觉像是保险公司和金融投资公司的来电,这让她觉得古怪,便再次婉言谢绝了。
那位angela小姐沉默了片刻,竟也不切断通话,而是发出微微的叹息声:
“唉,没想到这么不好糊弄啊。”
袁青一愣:“什么?”
“你对吕白就这么言听计从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李雪珊,吕白的……朋友。”
夏薇薇心口一跳:
“朋友?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见面谈一谈。”
“谈什么?”
“难道你都不好奇么?吕白的过去,他的父母,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究竟是什么人?我想吕白一定没告诉过你吧,也是,他对外人总是这样,不管多少年,嘴巴都像河蚌一样,什么都不会说。”
“外人”这个字眼像只横冲直撞的蜜蜂,狠狠蛰了袁青一下,她终究没沉住气,脱口而出:
“我听他说过,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对方有一段时间都寂静无言,继而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只是不知是开心还是嘲讽。接着那笑声犹如跳针滑出了唱片,硬生生戛然而止。
“吕白的母亲被绑架了,你知道吗?”
袁青傻站在客厅里,彻底惊呆了,风中凌乱了。
“你不用怀疑,我指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已经两天了,至今下落不明。”
袁青下意识看了看房门紧闭的主卧,显然吕白还没有起床。
“袁小姐,我想让你帮帮我劝他回家,现在他的母亲需要他,家里需要他来主持大局,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能对自己下落不明的亲人置若罔闻,只是一味逃避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李小姐,我不信……该怎么信你?”
“你若不信我,也不会听到现在。”李雪薇淡淡道,“其实我不光是吕白的朋友,也是吕白母亲的干女儿,从小和吕白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
袁青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半晌才开口: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劝他?”
李雪珊轻叹了一口气:
“事易时移,什么都会变的,不论如何,吕白愿意让你呆在他身边,愿意让你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就已经说明能现阶段让他安心的只有你了。”
见袁青还是沉默不语,李雪珊便又说道:
“如果你实在不信的话,就去查一个名字:‘阮心眉’,她是耀阳集团的总裁,也是吕白的母亲,在网上查找就能获取她的详细资料。”
说罢,李雪珊就挂了电话。
阮心眉。
当袁青在搜索引擎上输入这三个字时,思绪一阵翻滚,或许,透过那些信息,她就能捕捉到吕白一直讳莫如深的过去了。
很快,袁青不费功夫就找到了吕白母亲的照片和个人资料。照片上的阮心眉已经不年轻了,可清艳的五官,黝黑如墨的眸子和保养得当的皮肤,让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
阮心眉的出生于1964年9月8日,是耀阳集团的总裁,有过两次婚恋史,只是一次比一次蹊跷,最终都惨淡收场。
阮心眉的第一任丈夫刘江97年因醉驾去世,去世前将全部遗产都留给了自己的弟弟,分文都没给自己老婆。
第二任丈夫李洛阳,原耀阳集团总裁,2009年独自坐游艇出海,一去不回,至今下落不明。李洛阳的亲生儿子,阮心眉的继子李砚1998年因聚众斗殴致人重伤,进入监狱,2000年刑满释放后,因绑架罪再次入狱,判刑15年,2015年1月刑满释放,现与影视演员洪莉莉正在热恋中,这对情侣于三月初刚刚公布了恋爱关系。
袁青看罢,只觉得心头掠过一阵惊涛骇浪,阮心眉的个人信息里非但没有吕白这个名字,就连这个姓都没有,她不知吕白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可吕白既没有姓父姓,也没有姓母姓,他就像是个并不存在的人,抑或是“吕白”这个名字本就是不存在的,相遇相识了这么多年,或许她竟连他的真名都一无所知。
现在的袁青有两种选择,一是继续装傻充愣下去,直到吕白主动开口,二是去找李雪珊,直接了解同住一屋檐下的男人的过去。而就在昨天,她还向吕白保证在他愿意开口之前,自己有信心等他。
这时,主卧的门打开了,吕白不紧不慢走了出来,他的面部表情沉稳,神色平静,完全不像亲生母亲被绑架后,身为儿子应有的表情。
袁青心绪复杂,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匆匆关闭了阮心眉的页面。
吕白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