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吕白走了过去,和袁青肩靠肩坐在沙发上。
或许是男人天生散发的清冷气质,让袁青冒火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她指了指一条微博上的留言:
“写书之前先学做人,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这是不是常山雇来的黑粉?”
吕白瞄了微博一眼:
“十有八九。”
“吕白,你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去淘宝买一批小号,刷爆他的微博!”
“毫无意义的事做了等于浪费时间,说不定还会被他抓住把柄,不如静观其变,看看他的下一步,再做对策。”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等着,我刚才已经注册了十个微博号了,等我养个几天,轮番着抽死他!”
吕白的大掌摸上了袁青的脑袋,幽深的双眸里透着温暖的笑意:
“谢谢你,袁青,你选择站在我这一边。”
男人的掌心厚实而温暖,袁青整个人好像被熨烫了似的,热乎乎的,她一巴掌拍在男人的手背上:
“我们是什么交情,还用说谢谢?!”
吕白笑了,索性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真好,有你。”
袁青的骨头都快酥了,可嘴巴还不服软:
“现在说些好听的,等没有杂志社出版社找你的时候,可别反悔!”
吕白:……
夏薇薇不愧是豪门千金,眼界宽广的白富美,比袁青想象中的境界要高得多,在递出辞呈的第五天,竟然主动登门,交接工作了。
在凯撒欢快的鸣叫声里,夏薇薇剪短了头发,涂着粉樱色的唇彩,粉红色呢短大衣下面一条红格子短裙,青春逼人,笑颜盈盈,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闯进吕大作家暗沉的客厅。
袁青抱着阿白一齐呆呆的看着她,那个在安清小巷里大哭大叫的女人恍然如梦。
“hi,袁青。”夏薇薇春意盎然的站在客厅里,语调轻快,“我今天是来交接的。”
“好。”
袁青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夏薇薇如果真的意在交接,只要邮件往来或者□□上说明即可,可夏薇薇还是来了,虽然她一副云淡风轻的看着自己,可那双明净的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看向前方。
那是吕白书房的方向。
吕大作家应该知道前助理的到来,可那扇门却成了一幅静画,连丝缝儿都没打开。
爱情,和血缘亲情截然不同,再浓烈再不舍,终究是可以割断的。
只是割断的时候的痛苦,依然能够铭心椎骨。
这是头一次,两个女人在客厅里办公,夏薇薇将所有出版社杂志社的联系人、联系方式和吕白所有的赶稿记录汇总在u盘里,交给了袁青。
袁青打开那一堆详尽的资料,眼睛都快成了蚊香眼。
夏薇薇从沙发上起身的那一刻,目光直直的看向书房那一处:
“我走了,等过一段时间,会给你们寄结婚请柬。”
“什、什么?”袁青瞪大眼睛看着夏薇薇,嘴巴张大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这几天一直在老家相亲,终于找到了,打算今后相夫教子,做个称职的阔太太,所以你告诉吕白,别再躲我了,因为他那点过去和我未婚夫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而我和他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夏薇薇清冷的诀别响彻在空旷的客厅里,仿佛在袁青的心中下了场秋雨,寒风瑟瑟,独话凄凉。
可吕白依然没有打开门。
不知夏薇薇究竟触犯了什么样禁忌,以至于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原谅她。
或许仅仅是因为爱他吗?
袁青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无声的看着夏薇薇穿上高跟鞋,一步步走出玄关。
爱情就是个战场,它没有先来后到之分,只有输赢之争。
夏薇薇惨烈的爱了吕白十几年,最终落寞收场。
袁青明白,之所以这么难过,也不过是物伤其类而已。
袁青拿着u盘,步入书房。
吕白戴着黑框眼镜,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的码字。
袁青站了一会,将u盘放在他的键盘上:
“夏薇薇把所有文件都交接过了。”
吕白抬起眉,看了她一眼:“你收着就可以了。”
“你自己也要保存一份。”
“这些记录我都有。”
“这里面有从你出道以来所有详尽的出版社、杂志社、编辑、文稿和出书列表,以便于可以看得清楚,查得明白。”
吕白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你是不是在埋怨我?”
“我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些难过。”
说罢,袁青转厅里的手机无声的响起,来电显示——李砚。
“怎么样,我的大礼如何?”
“什么大礼?”
“小傻子,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放走你吗?因为我发现自己太傻了,人生短暂如狗,何苦又把自己扔回监狱里!”
袁青又好气又好笑:
“恭喜你,终于有智商了。”
“是啊,我找到了可以慢慢折磨你们的方法。”
袁青心头微微一动,问道:“你认识常山?”
手机那端静默了一会儿,继而传出男人“咯咯咯咯”的笑声:
“反正吕白心里清楚,那我就告诉你吧。那个常记者曾经想做个狱中采访,而我是唯一愿意接受那次采访的人。或许你心里会想,为什么记者会偏向我这个斗殴绑架犯吧?因为我向他说了些事,一些关于我和吕白之间的事,